张秀醒过来之后异常冷静，她没有再哭。站起身对着身边的人道谢，然后看向大队长：“队长叔，请你给俺们娘几个主持公道。俺要离婚，还要告他们。”她死死地瞪着马大有三人，下定了决心。

听见她这么说马婆子目眦欲裂，她恶狠狠地瞪着张秀：“好你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敢离婚？还敢告我们？俺看你是皮痒了，老娘给你松松皮。”说着她左右找起东西来，看到墙根下的锄头冲过去举起来就冲着张秀劈过去。

吓得大家都惊呼出声：“不要，啊！快拦着她。”“救命啊！”“马婆子，给我放下。”“娘，俺怕。”现场一片嘈杂，喊什么的都有。

看着朝着自己面门劈过来的锄头，张秀呆愣当场只知道闭上眼睛。刘红旗三步并做一步，千钧一发之际一脚踹过去直接踹掉马婆子高高举起的锄头，马婆子也惯性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队长吐出一口气，他怒气暴涨冲着马婆子怒喝：“马婆子，你疯了是不是？这是想杀人不成？好、好的很，我今天拼着先进集体不要也要把你送进去。”

经过刚刚这么一遭即使大队长这么说，村民们心里虽有些遗憾但也都没说什么。这马婆子确实不能留在村子上了，这心狠手辣的劲留着就是祸害。

这下马婆子和马大有是真的害怕了。在村子里怎么闹都行，要是去了公安局怕是不得好。马大有反应过来赶紧求饶：“秀娘，俺错了，是她勾引俺。秀娘，俺不离婚。你就原谅俺这一回行不行？俺保证以后不会了。”他站在张秀不远处用他那张看着老实憨厚的脸注视着张秀。

张秀心中冷笑，当初自己就是被他这副样子给骗了才会同意嫁给他，自己不全是为了那点粮食。从刚刚自己知道真相开始，她就不会再回头了。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两个可怜的女儿。这个狼窝她是不会再留恋了，她相信只要自己上工再努力点不愁养不活两个孩子。

想清楚后她看马大有的眼神犹如看垃圾，她坚定地道：“不可能，马大有俺是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着吃牢饭吧。”

“不、不可以，张秀，是你自己生不出儿子，难道还想俺们马家绝后吗？”马大有看软的不行立马换了一个态度，一改老实憨厚的表象露出了阴狠的一面。像是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戳人心窝似的继续说道：“本来俺们也没想卖了你们娘几个，谁让你天天就催着俺问玉芬什么时候回家？就这么在一起生活不好吗？她还能帮忙干活，多一个人不好吗？还有五丫，谁让她听到不该听的？没办法，只能卖了她了。没想到死丫头竟然还跑回来，她就是扫把星当初就应该像溺死她的几个姐姐一样溺死她。”说完马大有就知道遭了，他连忙住嘴。

可该说的已经说了，这下围观群众不是哗然而是愤怒了。这母子俩哪里是人简直就是魔鬼，有气不过的村民捡起石头朝他们砸去：“畜生，你们不是人，这种人应该枪毙。”

两位军人和村干部也不阻止，默默退到一旁任村民们发泄。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拦着马冬梅，而是任由她学着村民砸石子。其他几个人也没有闲着，也都三五不时地捡起石头投射过去。特别是李晓和顾恒，他们的石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专门往那种特别疼的穴道而去，疼得母子俩加上那个表妹嗷嗷直叫。

直到三人身上都受了伤流了血，大队长才喊停，发泄可以但不能出人命。大队长严肃着一张脸：“现在你们认罪吗？”

“认，俺们认，只求大队长别让大家伙丢石头了。”那个玉芬先顶不住了，太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