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微微怔神，随后重重的松了口气，点头道：“原来是交给薛将军了，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永安郡公薛万钧，薛万彻的哥哥，在大唐初期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早期跟随罗艺，克定窦建德，后又追随柴绍大败梁师都，败突厥，在原本的历史上更是跟着李靖直接灭了吐谷浑，又跟着侯君集灭了高昌。

虽然每次他都是副官，但他的领兵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因此在听到李靖说是薛万钧领军对突厥的时候，陈牧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了回去。

最主要的是……如今的吐蕃大部分的军队都被李道宗拖在了南边，现在又冒出来十万大军本身就是个疑点。

倒不是说陈牧怀疑这些军队的数量，而是怀疑他们的成份，再加上吐蕃是个奴隶制的社会，因此陈牧猜测这次和大唐军队对峙的十有八九会是吐蕃临时从奴隶当中抽调出来的。

他们最多也就是许诺这些奴隶打败了大唐之后赦免他们的奴隶身份，但奴隶就是奴隶，常年的营养不良和精神匮乏，就算是这群奴隶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和大唐军队相媲美，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面。

陈牧的回应让李靖脸上的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消失了，再一次露出笑容：“看来小郎君对永安郡公很看好？”

“……”陈牧直接白了李靖一眼，根本没有回应的意思。

稍作沉吟，他忽的开口道：“我过去看看吧。”

没错，陈牧虽然当过兵，但参加战斗却没有，演习不算，更不要说这里是大唐，他对于大唐军队的战力太好奇了，在前面刚听到消息的时候他的内心就开始蠢蠢欲动，现在知道是薛万钧领军后，安全就更不成问题了，所以他想去看看心目中的那个传奇。

李靖微微怔神，然后点了点头：“我给你调一队亲兵，切记，一旦有危险立刻后撤，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重要，也包括老夫在内！”

“好！”陈牧根本没有反对的意思，至于危险？

别闹了，前面他就不担心，现在就更不担心了，毕竟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大不了直接拉开穿梭门离开就是了，他还就不信那群人能穿过时空杀了他。

说句不好听的，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陈牧等于是在现代和大唐两个时代里同时拥有了真正不死的底牌。

嗯……虽然他自己也不可能去作死就是了。

……

冲天的嘶吼撕碎了肆虐的狂风，飘荡的热血融化了纷飞的大雪。

残酷，血腥，热血……

一个时辰后，当陈牧来到山岗之上，便看到了不远处对冲在一起的唐军和吐蕃士兵，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遍地的残肢碎体，纷飞的鲜血，还有肆虐的狂风和不断飘落的雪花，构成了一副绝美的古代战争画面。

但陈牧却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他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烁着丝丝痛心，因为就这么一会儿，他便看到了十几个大唐军人的生命被定格在了风雪当中……

果然，战争是残酷的，是任何书籍和文字都无法描述出来的，尤其是对他这个从小便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而言，更是一次彻彻底底的心灵洗礼，隐隐间，他似乎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