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正新并没有把整件事说的很明白，但反复保证曹凡人品能力都没有问题。

“事情呢因为涉及一些保密调查，我没办法跟你说的太明白，但是，当时的处罚除了厂长之外，其他相关人士都坐牢了，曹凡仅仅是被辞退。他没有任何背景，这么轻的处罚，足以说明其实整件事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那厂长为什么一点问题没有？”

钱正新笑了笑：“怎么会没有问题，只不过……”

他话没说出来，手指朝着天上指了指。

方蓉蓉恍然，点点头说道：“行，那麻烦钱厂长帮我牵个线，我想见见这个曹凡。”

方蓉蓉走后，钱正新就翻出电话本，给曹凡家里打电话，结果是空号。

这让他着急起来。

打了一圈电话，终于问出了曹凡家庭住址，晚上下班，就去曹凡家里找他。

曹凡之前是住在厂子分的房里，后来被辞退了，房子收走了，他就父母家里。

这里上海标准的弄堂，拥挤，嘈杂。

初夏上海弄堂闷热，再加上每一家居住的面积非常小，很多人都带着凉席睡在大街上。

弄堂里到处都是人，钱正新对照着地址，一点点地问着，终于找到了。

这是一个狭长狭窄的楼，三面都跟其他楼贴在一起，一进楼道就十分昏暗压抑。

曹凡父母家在二楼，顺着狭窄的楼梯上到二楼，钱正新敲着门，喊道：“曹凡，曹凡在吗？”

只是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

最后还是一楼的人开门，一个男的光着膀子，满身是汗，不耐烦地吼道：“别敲了，他家人估计都在外呢，你去外面在找找吧！”

钱正新没有办法，家里没人。

他一路走过来并没有看到曹凡。

只能无奈地出了楼，在外面找一圈看看。

围着弄堂走了两遍，并没有看到曹凡，钱正新叹了一口气。

走出弄堂，要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看了一眼弄堂对面的街道，愣了一下，仔细看了一会，这才确定是曹凡。

曹凡正从对面的小商铺走出来，拎着一兜子啤酒，坐在了前面的凉席上，打开啤酒喝了几口，感觉有人在看他，抬头一看，嘿，还真是自己认识的人。

钱正新朝他走了过来，拍了拍曹凡的肩膀：“小曹啊，几年不见，你这胖了不少啊？”

曹凡“嘿嘿”笑了两声说道：“钱厂长，你怎么到这边来了？”

随手扔给钱正新一罐啤酒。

钱正新打开，喝了一口：“嘿，还是冰镇的，爽！”

抹了一把嘴，他说道：“我是来找你的。”

曹凡一愣：“找我？我现在一直待在家里，什么本事都没有，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就是因为你在家，所以才来找你。不过，我看你生活的挺滋润啊，这一身肥膘，不像忍饥挨饿的样子。”

曹凡笑了起来说道：“就是没事干才胖的，有事干就瘦了。”

说着喝了一口酒，有些落寞。

被厂子开除之后，也断了他的生计。

因为那件事，已经成为国营厂子黑名单了，所有的厂子都不会再录用他了。

根本找不到工作。

他只能闲着的时候，自己做点倒买倒卖的小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