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粥扶额，回忆的眼神埋入眉头紧锁的阴影中，难以舒展。

“我只记得自己变成了怪物，然后听你的要求去和一个很大的家伙战斗，打着打着就失去意识，之后什么都记不得了。”

果然是在战斗中就失控了嘛。

陈粥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光洁裸露，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

情况紧急，没时间给她换衣服，准备离开的凌序也早已经收走了【吞噬者】，所以她的身上只有一件冯篱不知道从哪给她弄来的外套。

“我这是……”陈粥顿时羞红了脸，双手抱紧自己，蜷缩着身子。

随即她又激动地伸出颤抖的双手，垂眸凝视着自己的身体。

“我、我变回来了，我，我能看见了！”

重见光明和恢复原样的惊喜盖过了少女的羞涩，她激动地拥抱着旁边的凌序，敞开的胸怀就这么贴着凌序胸膛。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表情难掩的激动。

失明十几年，在终于得见光明的时候却坠入深谷，变成吃人的怪物，绝望之际却又峰回路转。

任谁经历一遍都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如果能好好活着，谁又会想自杀呢？

她想结束的是痛苦，而不是生命。

良久，陈粥才松开凌序，“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不介意。”

陈粥紧了紧衣服，将拉链拉上，所幸衣服够大，可以挡住下面。

只是步伐不能迈太大，不然会透风。

“我、我想回去看看我哥哥。”陈粥道。

她想将这份喜悦告诉给陈源。

将她抛弃的父母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只是偶尔打点生活费过来，只有哥哥愿意照顾她。

都说长兄如父，在陈粥眼里，哥哥跟父亲只有血系上的区别。

“你暂时应该是得不到自由了。”另一边，安然走了过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男一女三个人，都是隶属他小队的队员。

“我是下京市B区守界人小队队长安然，你叫陈粥对吧，你的身份比较特殊，之后还请你暂时留在异策局的监管下。”

“可是……”

陈粥抬头看向凌序，凌序也只能点点头。

谁也无法保证陈粥不会再次变成虚界生物失去理智。

而且，凌序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决定如何处置陈粥。

连凌序都点头了，陈粥只能听从安排。

这里的所有人中，只有凌序她能信任。

她能理解异策局对自己的忌惮，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次变成怪物。

……

处理完这边的事，凌序离开了B区，回到C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