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铁家客厅里，牛盾突然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嘀咕：“谁在念叨我呢！”

毒道人捧着苹果大口啃着，眯着眼笑：“还能有谁？肯定是月神殿的人呗！！”

说这话时，他的语气很轻松，甚至有些喜形于色的样子。

这也难怪，自从战争爆发之后，铁市一方就一直处于劣势，如今好不容易弄了场大胜仗出来，他能不开心吗？

“乖乖，一比五十的战损比，这份战绩就算家主在这，怕也得竖大拇指……四少爷，牛气！！”

相比起毒道人的开心，一旁的鼠爷的表情却有些阴沉，紧皱的眉头像是有化不开的黑云。

毒道人眉头一挑，小心翼翼试探：“鼠爷，您……不开心？”

鼠爷瞥了他一眼，也不避讳，直言：“是不怎么开心。”

毒道人愣了：“咱们可是大胜，您干嘛不开心啊！？”

鼠爷撂下烟袋，反问：“那我问你，月神殿退兵了吗？”

“……”

毒道人顿时哑口无言了。

然而，鼠爷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依旧穷追不舍：“就说昨晚这场偷袭战中，月神殿损失了多少人？一千多没错吧，加上之前战死的人数，一千五左右没错吧，这数字看起来很大，可是相比起月神殿动辄两三万大军来，这一千多人又算得了什么？”

毒道人似是被鼠爷的追问弄的有些尴尬，支吾道：“可……可，我们总算打出来气势不是吗？”

气势？！

鼠爷狠狠瞪了他一眼，怒道：“气势算个屁啊！！你也不想想，为了打出这么点气势，咱们付出了什么？”

接连被质问，毒道人似乎也来了脾气，反驳道：“咱们付出了什么？两条防线，两百多人命，这就是咱们的代价，多吗？！”

“机关兽呢？！！”鼠爷的声音陡地提高了八度，一脸怒不可遏，“机关兽提前曝光，这难道不算了吗？”

“……”

毒道人又有些词穷，支吾了半天，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唉！”

似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鼠爷先是叹了口气，随后用尽力平静的语气感慨道：“原本，在我的计划中，机关兽应该作为一只奇兵出现的，奇兵懂吗，就是放在关键时候，给对手一击致命的杀手锏！！可是，为了救大家，这支奇兵只能提前暴露了……倒不是说不该救你们，只是将机关兽这种大杀器这么轻易地就露出来，实在有些可惜。”

说起来，从一开始鼠爷就不大赞同夜袭计划的，最终之所以同意，多半也是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

如今看起来，鼠爷的判断似乎又对了。

“鼠爷……”

毒道人站起身，有些尴尬地看着鼠爷，似是想要道歉，却被鼠爷摆摆手拦下了，随后反倒跟毒道人赔了不是。

“毒先生，老头子刚才没管住脾气，你别放在心上哈！”

毒道人连连摆手，一脸惶恐模样。

说起来，毒道人岁数虽然几近八十，但是在鼠爷这个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妖精面前，他完全就是个晚辈，面对鼠爷的道歉，这让他如何不惶恐。

“这么说来……”

沉默许久之后，毒道人突然有些郁闷道：“合着我们昨晚拼死，完全是瞎忙活呗！！”

其实毒道人的舌头底下还压着半句话没说：不仅是瞎忙活，反而是帮倒忙呗！

鼠爷精明不已，哪里听不出毒道人的言外之意，当即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毕竟还是干掉了对方一千多人呢不是？而且提前暴露机关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嗯？

听到这话，毒道人顿时有些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