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茫深渊，诡异的虚影如庙宇中的泥塑神像高高在上。

宝光隐然，霞气蒸腾，冥冥若有宫阙耸立，煌煌如有群灵相随，上有妖星悬空，下有地幽潜藏。

在诸相之中，那诡异的人影越发虚幻，仿佛与整座深渊融为一体，混茫不可测度，玄妙不知几何。

“你来了……”

混茫深渊中，那诡异的人影开口了。

“你跟以前不同了，这是第几身？”

李末眉头微皱，凝起的目光显得些许沉重。

即便是他，站在这道诡异人影都感到了莫大的压力，原因无他，只因为这是他放生妖鬼之中的最强存在。

也是完全凌驾于猴子之上的第一妖鬼。

他修炼的功法与众不同，超出李末的想象，甚至让他感到忌惮。

正因如此，直到今天，李末都未曾尝试修炼那门玄功。

“第三身。”第一妖鬼澹澹道。

李末闻言，心头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他们在哪儿？”李末脱口问道。

“不在此地……你应该知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

第一妖鬼说着话，体内竟然传出来另外一道不同的声音。

“你又要蜕变了！？”

李末面色凝重，第一妖鬼觉醒的功法极为特别，每隔一段时间，那具身体便会蜕变出一具新的生灵，拥有者独立的意志和思想，且力量与原本迥然不同。

每次的蜕变就如同道路的分叉，衍生出各自不同的道路。

按照第一妖鬼所说，在他之前已有两世身。

他们已经离开了这里。

如今，第一妖鬼将要进行新的蜕变，再度蕴育出一头生灵来。

“应该快了……”第一妖鬼澹澹道。

“你们彼此之间相互感应，肯定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李末沉声道。

“一个走入地下，一个去追太阳……”

“两个大傻子！？”李末怔然。

第一妖鬼摇了摇头，右手所持的宝书泛起浓烈的气息，将那枚古老的【妖】字衬托得越发玄妙莫测。

“你在梦中……”

就在此时，第一妖鬼突然开口道，似在疑问，又仿佛在陈述。

“我知道。”

李末略一沉默，竟是点了点头，显然他很清楚如今自己的处境。

“你也变得不同了，身处梦境，却照现实……”第一妖鬼好奇地打量着李末。

“你踏马隔我这装什么装？”李末斜睨一言，忍不住破口大骂。

“当初如果不是我有好生之德，你踏马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