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会收敛起笑容，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像是想起什么要紧的事。

“像他这样能轻松击败海境的高手，他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林七夜不懂，

“他是有什么仇人在追杀他么？可像他这样性格的人，又会和谁结仇呢？”

林七夜的凡尘神域给了他一双黄金色的眸子，它能看穿眼前的一切，

就算用重重的钢铁覆盖，他也能一眼看穿其下的结构。

他能看穿楚良明下意识的小动作，却看不清那人眸子底下的心思。

林七夜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

在楚良明的心中，像是有一个倒计时，它时刻在滴答作响。

而当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刻，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将会发生。

“我一直想知道，”林七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发问。

“您看起来不像是极度渴望力量的人，您这样一直辛苦地开发禁墟，究竟是为什么呢？”

“统治宇宙，” 楚良明随口道，随即伸手一指星空，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等我达到主神境界，封你做我的月球大总督。”

“您是为了保护什么人吧？” 林七夜没有被他的玩笑话所动摇，语气依旧认真。

楚良明没说话了，只是眺望着远方的沧南。

“敌人很强大么？” 林七夜再问，

“如果你告诉我，也许我可以帮你分忧。”

这不是谎话，林七夜的精神病院里有两只神明，各个都是至高神级别的存在。

楚良明救了他的命两次，如果有什么人要杀楚良明，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你知道男孩和男人的区别么？” 楚良明忽然笑道，

“男孩总是很愤怒，不满父母，不满学校，不满考试的排名，”

“他们闭眼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我要拼一把，一举改变眼前的生活。”

“而男人们却是很胆小，他们每天背着房贷，还着信用卡，日复一日咬着牙生活。”

“他们总是在祈祷，尽管今天的生活糟透了，喝醉了累成了一滩烂泥瘫在车上。”

“他们还是希望明天一觉醒来，一切还能和今天一样，千万别有什么不同。”

说着，

林七夜想起司小南，她是洛基的代理人，而再过不久，神战就要开始。

整个沧南守夜人小队，就要分崩离析。

尽管现在的自己已经能战胜海境，甚至能和远在天边的古神教会掰掰手腕，

但是，距离神明有多远，只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他楚良明必须争分夺秒，想要维持今天大家脸上的笑容，有些事他必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