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民族的饮食不像南方那么精细，小吃摊供应的食物就足以说明一切。大部分食物都是大块的烤羊肉、各种奶酪制品以及一些他们叫不上名来的稀奇古怪的预加工食品。

老板是一个粗壮的北方少数民族汉子。他穿着北方民族常见的皮袍，卷曲的头发蓬乱、面色黧黑，嘴唇四周长满了杂草般粗硬的胡髯，显然有阵子没有梳洗过了，远看去就像古中国小说水浒传里的黑旋风李逵。摊上只有他一个人，所以老板很忙。他一边站在火焰熊熊的烤架后满头大汗地烤着肉，同时麻利地忙里抽空转到旁边热气腾腾的大桶锅和炒锅做着其他食物，一边操着蹩脚的龙象语和至少三种流利的北方民族语言迎来送往。

莫奇与米娅和苗婷婷围坐在一张小折叠桌四周，面前那个大盆里的烤肉早就被他裹着酥脆的馕吃了个精光，边上一大碗奶酪只吃了几小口——他实在吃不下了。米娅和苗婷婷面前的食物还有很多。女生吃东西慢。她俩正慢条斯理小口小口地吃着，边吃边小声谈论着在这里的见闻。

莫奇没怎么听她们谈论的内容，而是一直观察着那个老板和四周来往的顾客。

看得出来，这个聚居点的大部分人都是来自与龙象国交界的北方各国的外族人，多数是司机和他们雇请的帮工；少部分是龙象国境内来这里拉货的司机。因为边境被关闭了，他们被迫滞留在了这里。还有一些应该是生活在红土城附近村落的人。他们三五成群来到这里，或找零活干，或过来尝新鲜看热闹。

三名身着海关制服的男人来回巡逻，应该是在这一带执勤的工作人员。他们与这里的人应该都很熟悉，因为每走几步就有人向他们打招呼。

莫奇决定暂时不向他们亮明身份。

他瞧了一眼时间，已将近七点，四周已然大黑，但利昂将军交代给他们的任务仍然没什么眉目。

他在群组里问了一声，混在回城的人群中进入红土城的郑理等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有价值的线索。

他想了想，便对米娅和苗婷婷说道：你们慢慢吃，我在这附近转转。

两个女孩默契地点了点头，继续埋头说话。

莫奇站起来，沿着路边熊熊燃烧的篝火和摊位转了起来。

与老板“李逵”一样，这儿大部分摊贩都是来自北方各族。也有一些来自龙象国内的人在热情地卖着糕点、馄饨、快餐之类的食物，不过大部分生意一般。

莫奇慢悠悠地走到这些摊位的尽头，在那儿与那三位海关工作人员打了个照面。他们正站在那儿抽着烟。他没有向他们打招呼，而是转身沿着原路返回。来回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