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不过好朋友在分别时需要赠临别礼物证明他们的友谊。你会给我吗？”

齐明根本不擅长撒谎，他就属于三两下就图穷匕现，将自己心思全交代出去的那种人。

布拉姆斯不知道为什么齐明执着于这个问题，但他停顿几息后就干脆答应下来。

“好。”

“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分开的那天我肯定会送给你临别礼物。”

声音还透着情绪压抑过度的沙哑，语气却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严肃认真。

放在视线死角的手抵在地面上手背微微拱起，因为过度用力青筋暴起，指尖几乎要抠进木板中。

布拉姆斯是不擅长与人交往但不是傻子，只要能为当下场面解围。

就算是齐明要他一只手一只腿，甚至割断舌头剜去眼睛都没问题。

区区一个口头承诺算什么，真到迫不得已要分别的那天，他已经想好要送什么当临别礼物了。

“真的假的？”

布拉姆斯一改常态答应的太爽快，齐明反而不信。

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嘴唇微张，红润饱满的唇瓣后就是总吐出甜言蜜语和冷漠反驳的巧舌。

心怀鬼胎的男人往前凑近感受近在咫尺温热的吐息，故意引导齐明继续说话。现在的距离足以让他心灵振奋，感受更多的亲密体验。

“当然，我从未骗过你不是吗。”

面具下的露出的双眼周边还有些微红，那是即将消散的泪痕。

齐明心顿时软化下来，手指插进男人的头发里胡乱揉搓着那堆卷发，嘴里诚恳道歉：“我相信你，布拉姆斯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对不对。”

头顶的吊灯轻微摇晃，背光站在身前的人面部模糊不清，只有耳边的话和穿梭于发丝间的手如此温柔动人。

想比身材有些消瘦的青年站在那里，高大魁梧的男人反而姿态卑微的跪伏在地上。

充满生活气的房间内，这副一站一跪的对话场景显得格外古怪离奇。

丝毫没有察觉不对的两人仿佛默认般，接受情况良好的生活在一块。

顺从的城堡主人垂眼敛去眼底强势掠夺的暗色，乖巧点头同意。

等齐明想要离开那天前，他会做好一切准备让两人直至尽头也永不分离……

翌日清晨，天还未放明便下起了蒙蒙细雨。

针尖般的雨丝落到城堡的外墙上将石材打湿浸润，点点黑色晕染连成一片，将寒意一并裹挟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