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目睹过更为黑暗的黑暗，掉落过更为深渊中的深渊，你就会明白，即使是碌碌无为的的活着，也已经是非常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了。”

他向外摊了摊手，一脸玩世不恭：

“世间的恩怨情仇纷纷扰扰，但无一例外，唯有活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赢家。”

“不错。”温子惜竟赞同地点点头。

玉小瑶见状，赶忙出言相劝：“前辈！你万不可被这邪修蛊惑，他们......咳......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呃！此言差矣。”摩行忍双眉皱起，一本正经而又理直气壮道：

“人固有一死，我只是帮他们提早超脱罢了。”

“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每天起早贪黑，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最后才赚得一枚金宝......能买什么？一床过冬的棉被都差了几块铜板吧！”

他双手叉腰，愤愤不平地为自己开脱：“我不忍见他们历经人世疾苦，送他们往生，何错之有？”

“佛祖要是在世，怕是感激我还来不及呢，帮他渡了这么多人。”

玉小瑶压根不惯着他，“你这分明就是诡辩，谬论！”

“你残害了多少人，致使多少家庭支离破散，你知道吗！”

“嘶......”摩行忍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不虞，“你这话说的，我行好事者，焉能计较自己总共做了多少件好事？”

“你，大难临头还不知悔改。”

玉小瑶抬头望向思考中的温子惜，恭敬道：“前辈，邪修心思歹毒，为祸一方，恳请前辈仗义出手，替那些死在邪修手上的无辜百姓讨一个公道！”

“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动容的笑话，摩行忍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花，带着笑意，看向怒火中烧的玉小瑶。

发出灵魂一问：“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无辜的呢？”

“大师兄说得没错。”

“这红尘俗事缤纷多彩，如梦似幻，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有趣。”

温子惜若有所思地颔颔首，美目微闪，喃喃道：

“越来越期待中原的风光了......”

“前辈！”玉小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子惜抬手制止。

“你们的事情我不关心，我也不想卷入正邪两派的纷争。”

“而且我觉得，他说的也挺在理。”

相较于玉小瑶逐渐黯淡下的眼神，摩行忍嘴角咧开的笑意愈盛。

可还得意多久，脸上笑容便逐渐凝固，因为他发现，自己突然动不了了，身体四肢，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禁锢。

“你有你的道理，我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温子惜右手虚握，缓缓抬起，宛若捏小鸡仔一样，隔空将面露痛苦之色的摩行忍脚步浮空，高高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