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张凌志神情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死亡竞技场，一个年轻的男人在擂台上连战二十五场，最后甚至打到武器崩坏，用拳头干翻了高出自身几十级的恐怖怪物。

如果是他，或许真的能做到吗？

不，不可能的……

张凌志苦笑着摇摇头：“就算是林言也不可能挽救败亡的战局，我们已经输了，陆主任。”

“呵呵。”陆承平没有多说，专注于眼前的战斗，他知道身旁的年轻人已经因为兄弟的死而彻底丧失斗志，只是淡淡回复一句：“我相信他。”

张凌志被这种毫无逻辑近乎疯狂的信任震慑到，愈发的怀疑自己，也怀疑陆主任，他疯了，或者大家都疯了。

“林言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晓，更别提他曾被北野市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倘若我是他，恐怕就算真的有能力也不会出手相助吧？”

“所以你不是他。”陆承平意味深长的回望了一眼，缓缓开口：“那个在学府中满腔热血的张凌志去哪了？变得畏缩怯懦，甚至连战斗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你不是他。”

陆承平思绪恍惚，想起了那天夜晚和林言在篝火旁的对话，少年意气风发慷慨激昂，说要还父亲以公道，用拳头打服所有人，把他这个老油条都怼的无地自容。

从目前来看，林言做到了大半。

而陆承平见证过太多的奇迹在林言手中诞生，这也塑造了他对林言几近于崇拜的信任，就像此前他的评价一样。

天纵奇才，旷古绝今。

也是唯一一个有可能超越千篁的存在。

张凌志张大了嘴，想说什么却无言以对，他丧失了来时的热血与心气，辜负了兄弟同学的信任，也辜负了林教授的多年教导。

他低下头，声音沙哑：“陆主任，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一定会有的。”

陆承平点点头，继续投身于战场中的厮杀。

……

“喂，那边的小子，赶紧离开这里，骷髅军团马上打过来了，往南边逃！”城守军的一个小队长在组织手下准备炸毁内城墙，突然发现空荡荡的街道上有一抹身影正在飞速袭来，好像是个年轻人。

“没听到吗？快躲远点，我们要炸毁内城墙了，彻底封死怪物进攻的路线。”

小队长冲着那人喊道，可那个身影依旧不依不饶的靠近。

“诶，林言，怎么是你？”一名城守军认出了来人，正是前不久官方还在发布消息邀请协助调查的嫌疑人林言。

“黄学长？”林言也认出了对方，是之前在突破副本遇见的学长。

黄国栋本来在南边协助维持秩序，后来沈平光安排后备役人员，他们这些正规军就被调到北线，而他刚好被安排和小队长一起来布置炸药。

“你怎么在这里？”黄国栋疑惑的问道，“现在战况紧急，你赶紧往南边逃命去吧。”

林言没有接这个话茬，反问道：“你们这是在安装炸药？城墙炸毁后岂不是彻底断绝退路，前方的战士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