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我被她耍了。

从一开始，我就是她手中的棋子，她利用我对霍烈的仇恨，让我替她杀了人。

“为什么？”

我嘶吼着，愤怒和恐惧交杂在一起，几乎让我失去理智。

“为什么？”

影重复着我的话，然后放声大笑起来。

“因为好玩啊！看着你一步步走向深渊，看着你痛苦挣扎，这难道不好玩吗？”

我握紧手中的枪，想要再次扣动扳机，但她却比我更快。

她猛地从地上跃起，一脚踢在我的手腕上，枪脱手而出。

“别白费力气了，”

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里充满了戏谑。

“你斗不过我的。”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到了身后的桌子上。

桌上的酒杯和餐盘纷纷掉落，发出清脆的破碎声。

宴会厅里一片混乱，宾客们尖叫着四处逃窜。

影弯腰捡起地上的枪，指着我的脑袋。

“游戏结束了。”

她说，语气冰冷而决绝。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

“真可惜，”

她叹了口气，“我还想多玩一会儿呢。”

她放下枪，转身走向宴会厅的出口。

“等等！”

我叫住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

“你到底是谁？”我问。

她笑了，笑得妩媚动人。

“我是谁不重要，”

她说，“重要的是，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一部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宴会厅，消失在夜色中。

我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复仇的机会，也失去了自己。

我茫然地站在原地，宴会厅的喧闹声像潮水般涌来，冲击着我麻木的神经。

他们惊恐的眼神，就像看着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

末世降临不过三年，安全区内的人们早已忘记了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

他们养尊处优，醉生梦死，将外面的世界视为地狱，却不知自己也身处炼狱之中。

“他是凶手！”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指着我，尖声叫喊，他脸上的肉因为激动而颤抖，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猪。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另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也跟着叫嚣，她脸上浓妆艳抹，却掩盖不住眼中的惊恐。

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我杀了人，没错，可霍烈该死，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我不过是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