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柚宁站在护栏上，晚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疯子。

但电梯门打开，她看见爸爸妈妈的那一瞬间，眼里好像有了光。

“爸爸，妈妈。”她哽咽着喊了一声，原本有好多话想说的，却突然看见了宋瑾欣旁边的沈听榆。

她的表情瞬间僵住了，那些话也哽在了喉咙里。

警察看向沈家人，说：“拜托了，如今陈兰的案件还需要曹柚宁的配合。”

沈径看向曹柚宁，然后叹了口气，放大音量说：“如果你做错了事，就应该配合警方的调查，这是在做什么？”

曹柚宁动了动唇，说：“我就是想见一见你们。”

“你现在已经见到了，就下来吧，回警局配合调查。”宋瑾欣面无表情地说。

曹柚宁被他们的反应给伤了个彻底，她无助又委屈地喊着，“妈妈……”

宋瑾欣的情绪本来就已经很压抑了，这个声音喊了她十几年的妈妈，可是呢？

因为她们一家人的缘故，她和自己的亲生女儿错过了十几年。

骨肉分离，好不容易团聚却又被挑拨，误会不断。

宋瑾欣怨恨地吼道：“我不是你的妈妈，你不要这样喊我。”

警察本来想拦着她的，可一看宋瑾欣的眼睛都快要滴出血来了，他们又于心不忍。

曹柚宁被吓得一愣。

印象中，妈妈从未这样吼过她。

“妈妈，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的。”

“可笑！你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伤害我的？还有你的亲生父母，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宋瑾欣恨得咬牙切齿。

曹明宗但凡现在还活着，她绝对会亲生杀了他！

曹柚宁的唇瓣都在发抖，“当年我还小。”

“那你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还活着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敢，因为我怕你不要我了。”曹柚宁浑身无措。

宋瑾欣突然笑了起来，“你对自己拥有的东西这么没有信心，那就说明你知道，自己得来的并不光明，你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天生就坏。”

她恨曹柚宁，也恨自己。

明明她精心培育了她这么些年，可为什么还是没能改变她的本性？

曹柚宁是真的把宋瑾欣当妈妈的，此刻看她这样，她也心疼，“妈妈，你别生气，是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知道自己已经活不了了，但我临死前，只想得到一句你的原谅，好不好？”

“爸爸，你们可不可以原谅我？”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最留恋的还是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

她只想要一句原谅，此生就满足了。

沈径冷笑，“渡舟还躺在病床上，你有什么脸让我们原谅你？”

“他……哥哥他是陈兰杀的，与我无关，爸爸，我后来还帮哥哥报仇了，陈兰是我杀的，她动哥哥，我就杀了她，我替哥哥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