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的雪山长年不化是真的，水源是可以解决，就先别考虑水源的水质干不干净了。但没有食物这么多人也根本撑不了太久，他也不禁怀疑自己这次似乎是做了一桩赔本买卖。

作为主导这桩赔本买卖的孟玉衡就跟心虚了，他也觉得这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生活下去。几个人或许还能勉强撑一撑，可上万人拿什么生存？

孟玉衡这会都想好了要怎么劝陆修离返程了，目前损失还不算太大一定要及时止损：“少主……我看那些人估计已经跑了，这里真不像能存活下来的地方。”

孟玉衡说这话时是真心虚，人家帮了他不少，可自己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却好像成了看得到吃不着的大饼。

莫桑听自家主子说这话可急坏了，可这是他们唯一能拿出手的底牌了：“几百年前这里能让一个族群生活下来，那这里肯定有它的过人之处。”

对于莫桑的唱反调他没有生气，只是面露愁苦，他们这一路过来委实不易也的确不想让陆修离白跑一趟。

陆修离拍拍孟玉衡的肩膀，知道他的想法反过来宽慰他：“翻过了沙漠都到了这里岂有打退堂鼓的？就算最后是人走楼空，那就当我们亲自来测回过疆域的地形山脉。”

陆修离这一路可没闲着，手中一个小本一支炭笔，一路走一路画。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作为武将最重要的就是对地形的熟悉。山川湖泊地势走向都要了解，甚至还有相对应的天气情况。

孟玉衡心里有些佩服，难怪人家能年少成名，小小年纪就已经在战场上立下军功。都说机会是留给又准备的人，想来他应该就是这类人了。

“早听闻少主九岁时就写下了《西北山川风物志》，可惜我遍寻书坊就是找不到，为此我还特意托人从北方给我寻。好不容易才买到一本，可惜又因遇水匪而遗失，而后再也寻不着，这些年都一直觉得遗憾。”

叶攸宁一听孟玉衡这话也来了兴趣，没想到自家男人九岁就已经出版自己的刊物了，厉害厉害。关键人家还是以武将的身份写的风物志，可见他真的是文武双全。

陆修离轻咳一声，脸色露出几分难得一见的不好意思。九岁时他已经参加了科考，文采是受到过大儒的赞赏的。那时候年少意气风发就难免嘚瑟，这不就一时兴起写下了《西北山川风物志》。

孟玉衡若是不提起他自己都快忘了这件事了，那书还是父亲看了高兴为了鼓励他才让人刻印了百本，一开始只是为了让军中传阅。毕竟这里面写到了不少西北的山川地形，多了解一些对将士都是有益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