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看许留夏的时候，总觉得她生机勃勃。

哪怕是最近被陆衍沉关着，那份生机也依旧在。

可此刻，聂桑只觉得许留夏周身暮气沉沉，一点求生欲也没有。

“这不没死成么？”许留夏抬眼看向聂桑，“Z先生？”

聂桑瞳孔一颤，下意识回避开许留夏的目光，沉默一瞬才说：“我不是。”

“那是谁？”许留夏问。

“他……”聂桑薄唇嗫嚅一下。

“韩医生？”许留夏忽然问。

聂桑错愕的抬眼：“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这位Z先生，首先得足够神通广大才能拿到那些影片，他还愿意帮她，又和聂桑认识。

那次建筑坍塌事故，Z先生第一时间收到的影片，能在那个时间拍摄到这样核心的事故现场，只能是陆衍沉身边的人。

所以，是聂桑出卖了陆衍沉。

加上许留夏之前就察觉到，聂桑对韩承泽的不同。

Z先生的Z字母，对应了韩承泽的泽首字母。

猜起来也并不太难。

或者说，韩承泽没想把自己藏得太深。

“他就在医院附近。”聂桑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

许留夏缓缓站直，“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约会了。”

“不是约会。”聂桑否认。

许留夏没所谓，“聂桑，别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韩承泽了，他该好好的过他的人生去。”

“你以为瞒得住？”聂桑眼眶陡然红了，“他要是知道你命悬一线，一定会不顾一切来抢你走。”

许留夏眼底始终有泪。

她又看向聂桑。

聂桑眼底也有泪光，她和许留夏对视一眼，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目光。

“你是陆文华养大的？”许留夏话锋陡然一转。

“众所周知。”

“那你也知道双生子的事情？”

聂桑蹙眉：“什么双生子？”

“谢世珍怀的是双胞胎，生下了两个儿子，健康的那个被公开养着，不健康那个谢世珍悄悄养着。谢世珍死后，那个被偷偷养着的，杀了真正的陆衍沉，取而代之。”

“你在胡说什么？”聂桑陡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正的陆衍沉没有死，他来到了我们的孤儿院，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约定我到了合法年龄就去领证结婚。只差半年而已……假的陆衍沉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买凶杀死了他，我居然蠢到，把这个凶手认成了阿寻，我爱了他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