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闻言有些内疚，他听明白了，老妈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家儿子上个好学校以后好有个好前程，仅此而已。

可是自己却决心去走另一条路。

“我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李明突然想到，这几年以来，他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想问题去做事情，唯独没有思考过爸妈想要什么，而只是一味的去猜测。

从改善家庭条件，到给妹妹安排补习，都是这样子。

可实际上，他们好像要得不多，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过好一点。

看到儿子愣在那里不说话，段琴走到儿子跟前，伸手揉揉他的脑袋，看着比自己高好多的儿子，段琴忍不住比划了一下，原来儿子已经比自己高将近两个头了。

微风吹过，一片槐树叶子落在李明头上，夹在儿子的头发中间，好像一枚椭圆的发夹，段琴伸出手臂，笑着帮他取下。

“去哪里上学都没问题，只要你想去就好，妈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

段琴的眼中满是慈爱，冲着手里的树叶哈了哈气，贴在儿子俊朗的脸上。她想着过去这几年儿子的努力和家里的变化。

这个小大人一定过得很累吧？

“妈没有什么本事，也没有什么大愿望，只是想着我儿子能快快乐乐的活着就好，”

“妈，”

李明突然沮丧起来，

“对不起~”

段琴抬头，轻抚着儿子的脸，心中感动又骄傲，不经意间瞥到李明脖颈上的T恤，那里有根线冒出了头。

“娃呀，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段琴看着长得老高的儿子，像哄他小时候入睡一样拍着他的背，

“等上了大学，去做点你想做的事情，家里有我和你爸在。”

墙边，一寸小草在阳光照射下，半透明的叶片熠熠生辉。

······

农村的傍晚除了看电视，就剩下和邻里乘凉东拉西扯，李明正想着要不要给家里换台长虹电视机的时候，就接到了孟飞芸打来的电话。

“小李子，想我没？”

孟飞芸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开口就一个送命题，李明嘿嘿笑着出了门，逮住刚进家门的狸花猫一顿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