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是他们所有人里面个子最矮的，水面到别人的腰，但是已经覆盖了她的胸口，就连呼吸都像是被压着一般难受。

姜水蓉淌水往前走了两步，拍拍余音：“还好吧？”

牛烈阳的体力不算很好，之前余音抱着他的力气有点太大，现在他也有点脱力，靠在井壁上大口大口喘气。

怎么这么吓人啊？他们不是和这个井中女尸一个阵营的吗？真要下死手啊？

要是动作再慢点的话他们现在就都得被淹了。

头发有点碍事，姜水蓉干脆给自己扎了个高马尾：“可以啊容安璟，反应速度很快。你帮忙看一眼牛烈阳和余音，别让这俩淹死了我，我和谭天岚下去摸一下尸体。”

刚才他们就打算在尸体身上找找有没有什么线索的，但是刚才实在是事态紧急，来不及多想，只能先想着保命的法子。

容安璟还是没有说话，靠在井壁上，看着姜水蓉和谭天岚两个人沉下去。

晴娘被丢下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穿，就一张遮着身子的草席，在下来之后还彻底散开了。

姜水蓉闭气，把布裹在晴娘的身体上，心里道歉了几句，又伸出手去抓草席。

手还没有碰到草席一角，眼中一直流出眼泪的晴娘忽然脑袋一转，伸手就要去抓姜水蓉的胳膊。

要是被抓住了沉在水里那可不是好玩的。

姜水蓉一脚踹开晴娘的手，示意谭天岚伸手去拿草席。

水下一阵激斗，姜水蓉猛地抬头深呼吸一口，把手里的草席甩给容安璟：“接着！”

“谭天岚呢？”

“被抓住了！”

井底的位置并不大，每个人要是都站着的话还算可以，但要是这么潜下去，实在是施展不开。

谭天岚的手腕被攥得死死的，传来一阵骨头扭曲的剧痛。

姜水蓉把氧气面罩换给了谭天岚，又浮上来买新的。

氧气瓶里面的氧气消耗速度简直就是按照秒来算的，姜水蓉再度下沉之前，容安璟把自己手里从不离身的匕首丢给了她：“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切掉手腕。”

姜水蓉看向那双毫无温度的浅粉色眼睛，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容安璟说的是切掉晴娘的手腕还是切掉谭天岚的手腕。

很早之前，在第一个剧本接触容安璟的时候，她就已经发现了——容安璟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冷漠又绝情。

看到谭天岚都已经开始在水下扑腾了，可是姜水蓉居然还是愣愣看着自己，容安璟皱眉：“怎么？切个尸体的手腕对你来说有那么难吗？”

之前在《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剧本里也没有见过姜水蓉这么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啊。

难道是害怕伤到谭天岚？

“你要是下不去手的话，那就我来。”容安璟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过交给姜水蓉的匕首。

姜水蓉回神，避开容安璟的手，紧了紧手里的匕首：“没事，我、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