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有记忆起，我就觉得爸爸很神秘。”

我缓缓睁开眼，没敢表现得太激动，免得引起她情绪波动。

“怎么说？”

马茵茵抿着嘴唇歪过头思考了会，眨了眨眼睛，“爸爸偶尔会消失。”

“消失？是离开一段时间么？”

“差不多吧。”马

茵茵的语气有些虚无，“我记忆里爸爸有一次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起码有几个月。不过我那时候还很小，所以可能是我记错了也不一定。”

我不说话，在心里推算马笑川消失的时间，应该是沈母怀孕产子那会。

“那你没有问过他去哪里，去干什么吗？”

马茵茵忽然愣住了，从她拧眉思索的表情来看，她在纠结，她也在犹豫。

我没逼她，静静等着她的下文。

直到热牛奶变冷，蒸腾的热气消失，她才慢慢地说了句：“我没问过，但是我听过爸爸说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马茵茵转过头看我，“应该很重要。可是，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毕竟那发生在小时候，即便是上个月的事情也要花些功夫回忆。

更何况是十多年前的事，她怎么可能一下想起来呢？

我缓了缓语气，是我操之过急了。

“你别紧张，慢慢想。”

马茵茵弓着背缩进沙发里，准备好好在回忆里翻找一下那个名字时，却被接连几声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谁啊！”

江清宁也很关注马茵茵回忆的结果，骤然被人打断十分不爽。

所以她去开门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

然而一开门，她却愣在原地。

门外是付晴。

付晴还是一贯贵气的装束，只是柔软的羊绒大衣遮不住她皮肤上暗紫的伤痕，更遮不住她心上的伤痕。

她眼底泛着血红，直接推开眼前的江清宁，见我和马茵茵坐在一起，立刻拽起马茵茵。

马茵茵还没从白天的震撼中走出来，激烈地挣扎起来，就要甩开付晴的手。

“妈，你别碰我！我不要离开！”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付晴厉声斥责马茵茵，马茵茵从没见过母亲这么狼狈的模样，一天之内见过两次，这下彻底偃旗息鼓。

付晴见制住了马茵茵，又转头看向我，眼里满是阴冷。

“曲盈盈，我以为你可以值得我托付，没想到你这么不靠谱！”

江清宁见不得别人骂我，正要替我还嘴，却被我拉住。

我轻轻摇头，暗示江清宁别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付晴现在是破罐子破摔，江清宁若被扯上只怕会白白受伤。

还好她一向听我话，没再开口，只是站在我旁边，紧紧地攥着我的手。

付晴见我不还嘴，索性抱着胳膊坐在沙发上，一副主人的做派，倒反天罡地教训起我来。

“曲盈盈，我一开始打算把茵茵暂时寄养在你家，等我解决了马笑川，我再把她接回去。可我没想到她只是离开我半天，就闹出跳楼这么大的事情！”

要是有人拍到马茵茵在天台快要掉下去，并且发到网上，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