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手里握着的秘密，她叹了口气，终究是对清玉说了出来，“其实我与李宗平是有几分情分的，你祖父在时，我二人便兄妹相称，后面你祖父突发疾病，我才发觉是他下毒……”

李宗平便是李父，闻言，清玉秒懂，却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因为她忽然想到这算不算是一脉相承？李宗平那么早就会下毒了，李明宝也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清玉心中依旧有些疑问，“若是如此，为何没有报官？”

按理来说，那时候顾祖父还是前太傅，乃朝廷官员，李宗平毒害官员，罪大恶极。

怎么还当上太傅了？

“那是因为李家祖父用命救过祖父，甚至因此导致对方家破人亡，让李宗平成为无权无势之人……你祖父一直心中有愧，所以哪怕最后没了性命，还嘱咐人想办法推举李宗平当上太傅……”

说到这儿，饶是顾母常年温和的人，都扯出嘲讽的笑，眼里满是悲伤。

清玉心中思绪一番，便能理解顾祖父当初的想法——一命抵一命，甚至给与李宗平大好前程，从而减轻心中的负罪感。

对此清玉只能心里默念了一句，“有毛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已经偿命，还给他前程做什么？大圣父？

清玉心里止不住地吐槽，面上只能状若心疼的安慰，顺便又问出一个新的问题，“娘其实不必跟我说，大不了我原谅李明宝？”

她说这话是违心的，纯粹是说一说。

然而下一瞬，清玉便得到了顾母一个“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后者甚至拍了她一下，急切道：“你可不能学你祖父做老好人，他们李家的恩情，我们早就还了，若不是当年你祖父逼我不要计较，我才不会憋这么久……接下来我得报仇，你别心软。”

清玉：“……报仇？”是她想的那样吗？

顾母点点头，“李宗平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实在是蠢笨，我去当都比他行！为了让他当官，当年是用了不少人情，以及作弊方式的……”

这些事情是不能爆出来的，再加上李宗平这么多年犯的错误，都是当年顾家的人脉帮了后者一把，现在那人的女儿故技重施，顾母不相信李宗平不知道！

知道了还不管不顾，无非是想趁机杀了自己！

越想到这些，顾母便越气，她本身也不是顾祖父那种人，当然不可能大方原谅，可又不好意思跟顾父说，便第一次跟清玉吐露了心声。

此时顾母浑身舒服得不行，眉目舒朗，清玉在一旁抿嘴偷笑，“那就看娘你的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