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副团一脸诧异地站起了身子。

他指了指窗户外的对岸。

“你看看他们，主任。”

“他们看着我们战斗了两天，那些老百姓的热情不会如此消退。”

特派员挥了挥手，打断了谢副团的话。

“没有多久，也没什么用。”

“他们的热情没有意义，打不赢的，我们打不赢日本人的。”

谢副团不甘心地摇了摇头。

“他们会记住我们的，历史也会，历史会记住这些事情，这些牺牲过的人。”

“那你就交给后人评价吧。”

特派员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表情十分平淡。

他转过头看向谢副团。

“再打下去，你们就是不被国府承认的孤军，你们的存在甚至都会失去意义。”

“不要打了，别让这场壮举成为笑谈。”

听闻此言的谢副团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特派员。

他没想到特派员最终会说出如此话语。

“什么意思...”

“我坦诚相告，校长之所以让你们留守，本就是做给西方诸国的一场表演。”

特派员语气冷漠，显现不出任何感情。

“表演已经宣告失败，戏子们可以退居幕后歇息了，再打下去你们就不再是战士。”

“你们...你们就这样定义这场战斗？”

谢副团又怒又惊，更多的则是如同寒冬河流直淌而来的刺骨寒凉。

“完完全全的一场政治作秀？你们就将战士们的牺牲作为一场场没有感情的政治博弈？”

特派员沉默片刻，随后还是点了点头。

他回答了这个问题。

“中民。”

“战争背后...都是政治。”

说完，他坐在了位子上。

而谢副团则是双眼无神地看向了他。

片刻后，他近乎咆哮般对着特派员吼道。

“三十多万人倒在沪市！他们那个不是爹生娘养？！你们现在一句政治作秀否定他们的一切！”

“他们死了，说不出话了，你们现在来说...心疼心疼死去的将士别打了？！”

“那之前呢？东北怎么没了？北平怎么丢的？！华北怎么没守住的？！天津怎么沦陷的？！”

面对谢副团的咆哮，特派员仰起头吐了口烟圈。

“国府以为，只要能挡下这次的进攻，就能吸引全世界的关注而调停战争。”

“但我们错了，差距太大了...种花军队和日本军队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已经没了快大半国土了，再打下去呢？受伤的还是百姓。”

“三十多万人是个缩影，继续下去是多少伤亡？三百多万？三千万？我看不到尽头。”

谢副团嘴角抽搐，身子因为愤怒和不甘而剧烈颤抖。

“那就...不打了？那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