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冷泉依的手指慢慢收拢，手下捏着的骨头也在寸寸碾碎。

这……这究竟是什么人？！！！

他身上可是穿了防护甲的，可以抵挡金丹初期修士的三道攻击，眼前的少女不过是筑基期的修为。

可现在……徒手抓烂了他的防御。

谢安面色惨白，张开嘴无声疼喊着，疼的都叫不出声了，倒不是他不想出声，而是有什么东西堵着他的咽喉，似乎是一种滑腻又冰冷的东西，还在蠕动着。

是……

蛊！

他面色恐慌的颤抖着，瞳孔猛缩。

冷泉依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跟只软腿虾一般缩在地上，这才满意一笑，“这才乖嘛。”

树干下的惨叫声渐渐微弱，虞杏儿面色惨白，像是一条死狗般喘气，虞昭抬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冷气森森。

虞杏儿此刻死死咬着唇瓣，狼狈至极，目眦尽裂，“你个贱种别想了，就算我死了，爹爹也不会认你回虞家的，你永远都进不了虞家的祠堂！”

对于她的言语刺激，虞昭笑了，散漫又不羁，她不在乎虞家大小姐的身份，那种亲情不要也罢，她不需要。

以前不要，现在也不会要，往后更不可能。

她脚下的力道却发狠了些，抬手拽住了虞杏儿染着血污的长发，强迫她抬起头来，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刚才说我捡的是垃圾？”

虞昭冷眼看着她，浅色的瞳孔里装满了熊熊燃烧着的怒意，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头皮的刺疼让虞杏儿根本睁不开眼来，手臂无力的攥着虞昭的手腕，但只要她一用力挣扎，胸口和头皮上的剧痛就会加重。

此刻的她像是砧板上的鱼。

有一把悬浮在脖子上的屠刀随时会落下。

虞昭可不会让她舒坦太久，今日本就不舒坦，没想到还有人撞枪口上，“你刚才说我捡的是垃圾？”

那不是垃圾。

是魔鲛的鲛鳞。

之前十九说过，他有小怪物和她的记忆，那么相应的，小怪物也会有他们的记忆吗？

眼睁睁的看着被其他人活生生解剖，剜下双眼，砍下鱼尾，如此重复，那般人间炼狱太折磨人了，就算只是记忆也十分的残酷。

一想到这，虞昭的心就被揪的生疼。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疾驰而过，虞昭的肩膀被打中，瞬间出现了一个血窟窿。

滴答！

鲜血溅在虞杏儿的脸上，滋啦啦的一大片，宛若灼烧之感袭来，疼的虞杏儿捂着血肉模糊的脸，痛苦怒骂着虞昭。

“你个死贱人，贱东西，你的血让我毁容了！！！”

冷泉依急忙上前，死死捂着虞昭的肩膀，面色慌乱，眼眶有些泛红，“师姐……你……”

话还没说完，虞昭陡然拉开她的手，“别碰，有毒的，你……”

然后她愣在了原地，因为少女的手完好无损，没有被毒伤，只是染上了血液有些鲜红罢了。

这血液中带的毒……对师妹没有效果？

缩在腰间袋子里青鸟也飞了出来，急急忙忙的用翅膀帮她捂着伤口，虞昭眼皮一跳，将青鸟提了起来，“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