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悄！”宋云矜被气笑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阿姐既然跟我这么生分了，我们是不是把账清算一下？”

宋云矜收敛了怒意，迎向他的目光，也做足了公事公办的姿态：“可以，那就算，当初说过，我会帮你打入纺织局接管许家的纺织厂，在许长仁离开的第一时间，我已经派人提醒你来接管了。你还要跟我算什么？”

宋云矜也没有忘记当初合作的承诺，他要接手纺纱厂，她算是达到了他的要求。

“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许家的另外一些纺织产业也会马上收入你的口袋里。”

“阿姐，你忘了，一个月之期早就过了。更何况，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些。”谢悄起身靠近，宋云衿却退后一步跟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可是显然谢悄不准备放过她，今天他就是来翻旧账的。

他把宋云衿逼到门边退无可退，在宋云衿准备出去的时候直接先一步把门反锁。

“阿姐，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到底是谁先招惹谁的。是谁跟我说过，从第一次见到我就知道阿拾和我是同一个人，阿姐，别忘了，是你先设计的我，而我也准备好将自己作为赌注输给你。可是现在你告诉我，你不想赌了，你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谢悄，道不同不相为谋。”宋云衿抬眼冷冷地看着他。

“那如果，我宁愿放弃之前的路，要和阿姐并肩膀而行呢？”这已经是他最大的退让了。

“不可能，从一开始我们走的就不是同的路。”他杀伐果断想要在上海滩称雄称霸，而她只想报当年苏家之仇，同时达成当初在北京的诺言。

最重要的是，她昨日最新拿到的资料上显示，当年苏家的覆灭中也有谢家的影子。

她不由地怀疑，在她调查这些时日，关于谢家的信息是被人刻意抹掉了。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恐怕无法再和谢悄生出牵连。这也是她对谢悄的态度骤然变化的原因。

“阿姐，你可知道惹上我的后果是什么？”谢悄显然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他捏着宋云衿的下颚，让她正视自己，“我不是阿姐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既然你惹到我了，就要对我负责到底。”

“谢悄，别逼我当你的敌人。”宋云衿狠心地说。

她从来都知道复仇这条路她走起来肯定会很孤独，是因为谢悄的出现让她觉得她的人生或许可以不同，可是现在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谢悄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想从她的眼里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显然宋云衿心意已决。

谢悄冷笑，那笑的更多的是无奈，他们之前明明配合得那么好，他明明可以帮她，他们明明可以并肩膀作战，可是现在，宋云衿宁可去找许暮生，也不肯找他，难道说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收紧了手指，笑得有些疯狂：“当敌人，也比这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