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

“这些年在无尽大海，感觉如何？”扶渊看着顾清寒问道。

“如何？”顾清寒目光幽怨的看着扶渊：“我恨不得杀鱼、吃鱼、把它做成鱼头汤来给我助兴。”

但她做不到怨恨扶渊，很难想象，如果没有扶渊，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是被主家忽视、受尽刁难，还是被赶出去、自生自灭？

她已经是一个成熟的修士了，在外闯荡遇见过无数的恶，当初那个情况，她当然能想到之后的生活会是如何水深火热。

此时离开了无尽大海、重回大陆，还没等她呼吸几口空气放松一下情绪，就听到了扶渊的问话，立刻爆发了出来。

“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啊！我陪伴你最久，我是最了解你的那个人，凭什么你一瞬息就成了别人的了？”

顾清寒一口气把所有不满吐露出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扶渊，显然委屈极了。

而扶渊这次却面无表情。

“我并不是谁的谁，这次的机会，难道不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吗？”

“落后不仅要挨打，更会失去自己的东西这个道理，你是第一天才知道的？”

她神色淡然的望着顾清寒，无视了她的伤心欲裂。

“况且...”

“顾清寒。”

扶渊的声音似是有魔力一般，顾清寒顿时不由自主的望着她。

“你不需要卑微的面对我，你可以是任何样子的顾清寒，唯独不可以是撕心裂肺的顾清寒。”

“你绝对不可以把别人放在第一位，就算是我也不行！须知、爱人先爱己。”

“这个世界上，把任何活着的生物当做精神寄托，都是不可取的、也是最愚蠢的行为。”

“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争取，不依赖他人的施舍、不期待命运的恩赐，渡过困难与挫折、才能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反之、人也一样。”

“如果有一天你变得不像自己、并且开始作贱自己，那样我会瞧不起你、亦会离你而去。”

她认真的看着顾清寒说道：

“况且，弱者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至少，先把你的死劫渡过再说别的。”

随后摸了摸她的脑袋，就如当年一样，小小的顾清寒站在她的跟前，不到她的腿高，仰头望着她，眯着眼睛享受着她的抚摸。

“好！”她总不会拒绝她，从小到大一直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