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邵东旭的第一句话之后，秦洛便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毫无疑问，邵东旭还记得另一条时间线所发生的事情，只不过时间倒流之后，那些事以类似于“梦境”的形式留存在了他的脑海中，以至于他本人也不敢相信那就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只是因为这份记忆太过真实，真实到令人觉得不可能是虚假的，所以才会让这位身价不菲的总裁做出这样的表现。

而对此，秦洛当然不可能去告诉他那份记忆就是真实的。

姚妍妍的仇是否还要再报、报的话要怎么报，那还得看姚妍妍自己的想法，至于她和邵东旭的关系，有那份遗留在脑海中的记忆在，两人或许已经心有明悟，但现在显然还不是彻底揭开窗户纸的时候。

于是秦洛假装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这么说？您的亲生女儿不是欣欣么？”

邵东旭似乎也猜到了秦洛会这么问，他叹了口气，有些怅然的道：“这件事我很少对人说起……在和我的亡妻结婚并生下欣欣之前，我曾经还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女儿。”

邵东旭口中所诉说的事对他来说毫无疑问是份黑历史，他自己也说了很少对人说起，而如今他却对秦洛提起了这件事，由此可见他脑海中那份残留的记忆对他的影响有多大。

“居然还有这种事……那她们人呢？”秦洛继续询问道。

“死了，”邵东旭如此回应，并在几秒之后再次说道：“我本来以为是这样的，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见过她们的尸体，就连她们的死讯我也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而现在我却意识到，或许我的前妻是真的死了，但我和她的女儿，似乎还一直活在这个世界上。”

“你说的……是妍妍？”

“嗯。”

邵东旭点了点头，缓缓解释道：“在我刚刚提起的那个梦里，我梦到妍妍在等下的颁奖典礼上亲口承认了她的身份，她说她这些年一直恨着我，并在最后把刀子刺进了我的心脏。”

说到这儿，他声音一顿，表情和眼神都显出难以抑制的痛苦，等过了一会儿后才讪笑着道：“只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冒出这样的联想……很好笑对吧？”

他自己嘴里说着好笑，似乎是有些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承认那梦境中所了解到的一切是真实的——尽管那对他来说只是个无端冒出来的梦，但他依然不敢面对，因为那份因果太过沉重。

可作为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和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