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高？”

谢渎的嘴角勾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将争取部分人苟活看做是崇高的理想？”

“难道你还有比这更高级的目标？”

谢渎手指前方那些蜷缩在一起的普通人：“你们为了什么天国计划，葬送了多少人命，可最后能登上所谓方舟的，却正是你们这些人。

不觉得讽刺吗，一边声称天使降临人间是要洗清罪恶，另一方面却又放过了更罪恶的一群人。”

基亚目光一颤：“可是，他们都是带着原罪的，被天使杀掉是他们的赎罪！”

“可还在母亲腹中的胎儿呢，他也需要赎罪吗？”

谢渎的问题让基亚的眼神出现了困惑和迷茫。

“基亚，众生平等。每一个物种都有为活下去而抗争的权力。

我们真正该做的，不是祈求上帝施舍活命的机会，而是消灭天使，让全人类得救！

自我救赎，就是我们的理想。”

“这就是救赎会的理想吗？”

基亚的表情出现一丝动容，但立刻摇头。

“不可能的，如果能做到，为什么教主大人不这么做？我们不可能战胜上帝降下的审判！

你肯定是在蛊惑我，渎神者，你休想动摇我对教主大人的信仰！”

“行，既然你觉得自己的信仰那么高尚，那你就回到教廷中去吧。”

基亚看着谢渎缓缓走远，那个背影似乎没有任何情感，仿佛刚才只是在路过自己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话罢了。

但这寥寥数语，却在基亚的思想墙上嵌入了一颗钢钉，让它不再无暇平整，似乎随时会出现一道裂纹。

其实谢渎很想修改基亚的认知，让他从此成为救赎会的成员。

但拥有高序列号的使徒是无法永久修改认知的，凭借着惊人的恢复能力，说不准哪天认知就会恢复正常。

谢渎从大门穿过前方一道高墙，面前的场景令他顿时眉头紧皱。

只见前面地面上，是无数具腐烂尸体，多到几乎没法落脚。

尸体中，肥硕的蛆虫不停扭动，空中恶臭弥漫。

前方缓缓升起一个巨大的尸体堆，犹如一个小山平底而起。

随着尸体不断掉落，升起的巨大事物缓缓露出真容，漂浮在空中。

“噗啦”一只海鸟掉落在谢渎脚边，接着第二只，第三只。

谢渎抬头，看到飞过的鸟群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了一样纷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