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下车后，刚好遇到一个背着锄头的老农。

李明亮赶紧拦住老农，礼貌地向他打听情况：

“大爷您好，我们是市文联的，今天下乡来采风，请问这所学校建成有多少年了？

“啊哟，这个小学叫杨山小学。建国初期就有了，距今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我小时候就在这里上学。”

老农打量了一下三人，见三人都斯文干净，看起来就像文化人，便热情地回答了李明亮的问题。

“现在大概有多少学生在里面读书？”

李明亮继续问道。

“这个小学是我们板桥乡与城西镇交界的一所村小，附近几个村子的孩子们都到这里来上学。现在里面有一到五年级，在校师生有两百多人。”

老农对学校的情况非常了解。

“大爷，您为什么对这个学校的情况这么了解啊？”

“嗨，我儿子在里面教书，我孙子在里面读三年级，我肯定知道哇！”

老农皮肤黝黑，精神矍铄。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背心，露在外面的两个胳膊肌肉结实，在阳光下闪着健康的光泽。

老农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是个典型的庄稼汉。

老农淳朴的笑容使李明亮恍惚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的父亲，和眼前的老农形象差不多。

“大爷，这个学校里的那栋教学楼很漂亮，什么时候建成的？”

李明亮指了指那栋漂亮的教学楼。

“那栋新教学楼是去年新建的。”

老农回答道。

“嗯，好的，谢谢您，大爷，我们去学校里面看看！”

李明亮向老农致谢道。

“哦，不客气，不客气！”

老农摆摆手，扛着锄头继续往前面走。

李明亮抬手看了看表：

2点30分。

此时正是学生们的上课时间。

李明三人走到校门口，只听得里面书声朗朗。

李明亮推了推校门，推不动。

他从缝隙里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铁制的两扇大门从里面反锁了。

校门的缝隙比较大，蒋淦贴近校门，拿起相机，对着新教学楼“咔嚓咔嚓”拍了两张相片。

恰在此时，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把蒋淦吓了一跳。

“你们是什么人？”

教学楼办公室里，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子看见蒋淦对着教学楼拍照，警惕地走过来询问。

“老师你好，我们是甘州市文联采风团的，今天下乡来采风。这所学校的教学楼很有新时代的气象，我们想来了解一下情况。”

这名中年男子是杨山小学的副校长杨仙之，在此任教已经有20多年了。

杨仙之的家就在离学校几百米的杨山村里。

教育局昨天下发的内部紧急通知只下达到了镇上的中心小学。

他一个工资不高的村小老师也没接到通知，根本不知道督察组已经到了青石县。

杨仙之一听李明亮说自己是市文联采风团的，立刻打开铁门，热情地招呼几人到办公室喝茶。

李明亮和夏清风很有默契，一进办公室，夏清风就偷偷按下裤兜里的录音笔。

李明亮一边喝茶一边套杨仙之的话，蒋淦则在学校到处转转，时不时拍几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