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

丰城局的走廊里，刘芬芬对乔燕说。

“你真的决定了？”

乔燕停下口中的魔法口香糖，严肃地问。

刘芬芬的眼泪几乎流尽：“这个世界，我已无所眷恋。”

“你的选择，在我看来，实在有些愚蠢。”

乔燕难以理解。

毕竟，刘芬芬曾得到过齐恒飞的援手。

乔燕找刀疤脸男子帮忙，偶然得知此事，便想着顺便助一臂之力... ...

如今，她在神秘遗迹中汲取瞬息之力，加之灵丹洗髓的效果，短短时日便已晋升至后天巅峰，虽未精研武技，但仅凭元力强灌，已达到古武世家始祖级别的境界。此事，乃是元鱼透露给她。

元鱼看似整日家中忙碌，清扫上下，静观众人于地阶秘境中穿梭搬运，然而其强大的灵识如影随形，紧随齐恒飞，丰城内他的每一举一动，甚至如厕的琐事，无一能逃过她的感知，犹如亲眼所见。

元鱼的灵识犹如实体般笼罩半座丰城，画面在她脑中生动展现。可以说，除了视觉外，她的存在胜过任何卫星。

与齐恒飞有关的人，都被元鱼铭记于心。她对凡人从不轻易出手，刘大耀的行为，她实在无法容忍。

于是，元鱼为齐恒飞作出抉择，向乔燕提出两个选择给予刘芬芬：

“一、动用人情，治愈刘芬芬的致命伤，令她迅速康复，安享长寿。

“二、动用人情，放弃救治，保全刘大耀，让他安然参与拍卖会并生还回家。”

刘芬芬选择了死亡，让刘大耀存活。

夜幕降临，将洗手间马桶擦拭得比镜子更亮的元鱼动作微顿，随后继续劳作，面庞一如往常。

“值得吗？”乔燕心中纷乱如麻。

当初借助古武黄家之力摧毁乔家时，她眼中未起一丝波澜。如今，目睹刘芬芬的抉择，她心绪难平。她思索，若那时拥有惊人力量的她出现在乔丰谷遭遇车祸的高速路上，她是否会选择逆转生死，救下乔丰谷。

刘芬芬释然一笑：“或许不值，生命由他赋予，如今算是偿还。”

“谢谢你，若无你，我无法见证这一切。”刘芬芬感激道。

元鱼静待乔燕的决定，一切以她为准。主母的意愿，必须尊重。

“突然的情感流露，还真是难以招架，好吧好吧，我尊重你。”乔燕拭去眼眶中并无的泪珠。

她试图原谅乔丰谷，但未能如愿。

母亲的离世，自己被按在手术台上，被迫接受麻醉，抽取骨髓。而事后，她被丢弃在荒野，如死犬一般。

“你可以安心了。”乔燕点头。

她的人情，如果薛颖在此，结果可能不同，但乔燕一言既出，绝无更改。他人的因果，终归是他人之事。

甘愿承受，自应尊重。她不会扮演慈悲的圣母。

刘芬芬闭上了眼睛。

审讯室内...

进入的法师刚要带走刘大耀，张江河手中的魔法通信器突然响了起来。

他查看后发现是来自灵愈医院的讯息，便在众人面前接通了。

“你的疗愈费用无需担忧了，刘芬芬在救治无效后，已逝去。”

张江河看向刘大耀，恨意在眼中燃烧。

听到女儿离世的消息，刘大耀瞪大双眼，狠狠盯着张江河，但最终，他在对方愤怒的目光下低下了头。

逝者已矣，就让她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