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一怔。

萧媚樱坦诚道：“因为秦大人的缘故，姨曾暗中调查过你，外界都传言，说你为非作歹荒淫成性，时常纠结奉天城中的纨绔强掳良家民女，姨却调查的很清楚，明白那些传言都是外界对你的污蔑，你从来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沉沦在销金窟中，也只是你和秦大人之间的一种对抗。”

秦洛心下动容，第一次意识到萧媚樱的不简单。

别看萧姨表面娇娇嫩嫩温柔软弱，实际上她是个城府和胸怀一样极具的美贵妇，否则也不会在暗中把自己调查的如此详细，估计她手里还掌握了许多秦无德以及秦清月的情报。

说来这很正常，如果萧媚樱真的像表面上那么娇柔，也不会在和秦无德若即若离的情况下，稳坐国师之位这么多年。

“昨晚清月找到姨，让姨把天衍法肉身篇传授给你，姨感到意外，因为凭姨对伱的了解，只要你一日没跟秦大人和解，就一日不会有修行的念头。”萧媚樱继续说道，目光水润平静注视秦洛眼睛。

“可你如今并没有跟秦大人和解，姨想知道的是，你如果修成天衍法肉身篇，想要用这股力量……去做什么？”

秦洛陷入沉默。

他听出了美贵妇的试探意味。

严格说来，萧媚樱和秦无德属于政敌关系，并且，萧媚樱还是当今朝堂上，唯一对秦无德具备威胁的政敌。

今日却要把天衍法传授给政敌的儿子，无异于资敌，当然有理由问清楚自己修行的目的。

“萧媚樱虽然答应秦清月传我天衍法，但具体怎么传，还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我如果回答说要帮助秦无德，难保她会藏私留一手，不肯将天衍法毫无保留教我。”

“反之，我如果说要对抗秦无德，向萧媚樱展露可以被拉拢的价值，她或许就会全心全意教我了……”

此刻眼前明明没有弹出选项光幕，秦洛却面临一场他自己的内心抉择。

萧媚樱并未催促，静静等待回答。

良久后，秦洛开口道：“我没想做什么，只是想问心无愧而已。”

“问心无愧……是什么意思？”萧媚樱不解。

秦洛淡淡一笑：“我以前自甘堕落的做法太自私了，那时是因为我弱小懵懂，只能那样向我爹表达不满，后面渐渐才明白，只有具备强大力量，才有资格做出更多选择，并从众多选择当中，做出一个最正确、对得起自己良心的选择。”

萧媚樱若有所思，欣慰道：“你若是这么想，姨将天衍法肉身篇传授给你，也便彻底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