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霖威无耻，他为了报复我，利用假皇帝，故意要将你从我身边抢走……”

徐肃像个在外受了欺负的小孩，回家跟大人告状。

陆曦曦不信他对付不了付霖威。

他霸道惯了，怎么可能容忍人欺负到他头上。

遂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圣旨都下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命。”

徐肃陡然掐住她两肩，细细分辨她的眼神。

在没看到说谎的成分后，眼底期待的光寂了下去，“付霖威曾跟我说，你盼着嫁给他为妻……原来是真的……”

肩上的力秃然松了，他垮着肩微微垂着头。

明锐的面容隐在一团阴影里。

往日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忽视的气态也随之沉入深潭里。

“曦曦，我爱你，很爱很爱你……为了你，我想好好活下去。可如果你想我死，我也可以毫不犹豫去死。”

陆曦曦太阳穴狠跳了一下，骤然的搏动让她很不适。

她强忍着不适想：这好像是他第一次直观的表明爱意……

徐肃沉默了一会儿又说，“可……可如果你真的想嫁给付霖威……那……我成全你……”

他嘴里含了把刀吗，一句话说得这么艰难。

徐肃半垂的眼底是盖不住的失落，不再看陆曦曦一眼，缓缓转过身，跫跫（qióng）落落沿着长廊走远了。

陆曦曦想张嘴说些什么，可挽留的话破碎成音节，怎么都组不成完整的一句话来。

转而一想，要不就这样吧！

对谁都好。

回头再单独找付霖威说清楚意愿就行了。

更难何况，他未必没有办法阻拦婚事。

陆曦曦无知无觉在心里长叹一声，转身回了闺房。

书房门前的人影走远了，徐肃依旧驮着满身寂寥徐徐而行。

在暗处护卫的飞羽卫看不下去了，用气音提醒了一句，“大人，夫人走了，您不用演了，啊——。”

一个短促的音被寒风吞噬。

护卫都没看清徐肃怎么出的手，倒挂在梁上的腿骤然一酸，吓得他差点掉下来。

“多嘴！”

只听简短两个字，人已经走远了。

陆曦曦回了房间，拣馥见她回来，到时间吃加餐，准备去厨房端。

她却将人叫住了，“我不饿。”

进屋在明间的圆桌上坐下，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徐肃离开时的眼神和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