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说：“委屈你了。”

李玲说：“姑姑没联系上你吗？”

培元说：“谁也没跟我联系啊。”

李玲说：“一切是否都在你预料之中？”

培元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李玲说：“那工作组折腾了五六天，最后说是假的。柳林离公社才几里地啊，怎么早没人出来说话？怎么那杨大兴和他叔同一天逮捕啊？事情过去了，你也露面了，我今天才发现这一切好像早安排好了。你心中有数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吗？”

培元说：“我只知道市里要调整县里的班子，我怎么会知道又跳出个杨大兴来，如果知道，我能不立马就回来吗？不信你回家问问姑姑不就清楚了吗？真的没有任何人给我打电话。”

李玲说：“算了，都过去了，你去洗澡吧。”

培元亲了一口，才松开李玲。

吃早饭时，培元把北方制药厂的李技术员介绍给大家，张斌和至中，余敏一起陪着去车间安装设备去了。

韩组长说：“我吃过饭就回去了，陈主任也等我汇报呢。”

送走了韩组长，二姐说：“人家外贸公司的郭科长和胡科长可是等了你好多天了。”

胡科长说：“这回的任务主要是陪同郭老师，经理让我顺便了解了解这里的情况。业务能办多少办多少。张场长已经把这里的情况和下一步的规划都谈了，经理很感兴趣，让我一定等您回来。”

郭东说：“你们谈话牵涉商业机密吗？我是否应该回避？”

二姐说：“你可是外贸公司的科长，怎么能回避呢？”

方主任说：“都说培元是谈判高手，没有谈不成的合同，咱们今天就见识见识。”

郭东说：“是啊，你一个刚走出校门的学生，是怎么谈成这一个个项目的？你有什么诀窍啊？”

培元说：“我哪里有什么诀窍啊，都是大家齐心协力的结果。”

郭东说：“大家的功劳自然有，你是怎么发挥作用的，难道就不能跟我们说说？”

培元说：“如果说有什么感悟的话，我倒是有点，不论与谁合作，我就秉持四个字：坦诚，互利。”

郭东说：“请继续，我们都听着呢。”

培元说：“坦诚就不用说了吧，就连奸诈小人也愿意与坦诚的人合作吧？互利也很好理解，但往往被忽略，有的人谈合作，只是想自己一方利益最大化，而不顾及对方的利益，为达目的，动用一切手段，这样的项目，就算谈成了，也很难维系下去。所以，我每次见合作者之前，都要先了解对方需要什么？我能够提供什么？然后再考虑怎么合作，互利双赢，才可能成就一个好的项目。谈判技巧当然有，但我觉得那不是决定因素。当你看到对方拥有你急需的资源时，纵然他心拙嘴笨，你也要尽力把买卖谈成吧？”

郭东说：“那你和食品公司谈合作的时候，你有什么？”

培元说：“我们有大片的土地，有勤劳淳朴的社员，有关心支持我们的各级领导，有省农科院的技术支撑。”

郭东说：“你和农科院谈合作时你有什么？”

培元说：“除了前面三条相同，我们还有一群想在广阔天地有所作为的，有文化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