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二字，轻轻落地。

却如惊雷般在温柠心中炸响，再度深刻镌刻了她对散兵那复杂难辨的认知边界。

她所讶异的，并非散兵怀揣着攀登神只之位的宏愿。

而是那份不加掩饰、赤裸裸展现于她面前的勃勃野心。

温柠的声音细若游丝，却蕴含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感：“嗯，我相信你会是一个好神明的！”

毕竟，在见证过散兵梦境中那成神后的种种作为后。

可成神之路何其坎坷，温柠也不知道如何帮助散兵实现这个愿望，只能送上自己的祝福。

散兵未曾料到温柠会这样说。

一时之间，他竟有些无措，不知该以何种言辞去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善意。

在过往的岁月里，每当他提及那个遥不可及的愿望。

周遭之人皆以怜悯或嘲讽的目光相待，劝他放弃那似乎注定无法实现的幻想。

唯有多托雷，以他独有的冷漠与狂热，对散兵的渴望展露出一丝兴趣。

但那兴趣背后，散兵心知肚明，不过是将他视为又一枚可供研究的棋子。

一旦失去价值，便会被无情地丢弃在遗忘的角落。

然而，此刻的温柠，她的眼神中没有丝毫虚伪，只有纯粹的祝福与温暖。

他轻轻侧首，避开那直击灵魂的视线，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的好意，我领受不起。”

“我不也需要这虚假的慰藉，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怎么，你以为成神就能让我变心？”

温柠看着面前的傲娇且嘴硬的少年，也许真的如婉菊所说的，她真的不了解散兵。

这轮结束，温柠自己的转过身去。

这一次，温柠选择的依旧是樱桃酒。

“散兵，”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告诉我，你设计这场游戏的初衷。”

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既是对答案的渴望，也是对他诚实的试探。

散兵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似乎想以笑容化解空气中的凝重。

他轻咳一声，试图用这细微的动作掩盖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前的一丝不安。

然而，温柠的话语如同细雨中的寒风，精准而锐利。

“散兵，你别想骗我，你说过要诚实的回答问题。”

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散兵的不耐烦瞬间化作了无奈的一叹。

“好吧，我承认，”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挫败，“你，确实是个谜。”

“我的人，无论是多么细致的探查，都无法触及你过去的丝毫痕迹。”

“我设计这个游戏，某种程度上，也是出于对你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