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种不同腔调，不同口音，不同年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喧杂刺脑。

整齐，狂热，虔诚……

碎片里面的意志声音冲击着林泽阳的灵魂，林泽阳只感觉他的灵魂似乎被拿走了什么，又似乎被填满了什么。

狂热的脉冲和崇高伟大的音律组成了不可名状的冲动，直接灌输到了林泽阳的心灵。

菲晓莎的身躯就在他面前，巨大无比，身后是一个更大的黑色圆印。

菲晓莎整体像是用黑石打磨而成，光滑，美丽，朦胧，神圣而邪恶。

她似水中漂浮，身体微俯，胸前两手相对，像碗般向下覆盖着，正好盖住林泽阳。

而她身后的黑色圆印，细看原来是由无数黑色的手臂，诡异而扭曲地伸展，握合，将一切缝隙填满。

一些手臂伸出来，抓住菲晓莎的脚，腰，而更多的却是扭曲缠绕着向着林泽阳过来，在光线的照射下恍如中空。

林泽阳似乎还能见到赤黑的液体沿着手臂缓缓滴落在她的身躯上，渗透进去，诡异而邪恶。

林泽阳抬头仰望，菲晓莎的脸藏于乌云之中，但下一刻却出现在他的眼眸之中。不见悲喜，甚至不见冷漠。

身后的黑色圆印更像一个黑洞，明月的光线从黑洞射出来，祂似乎在看着林泽阳，震撼于眼中所见。

狂热的颂祷声骤然增大，像巨浪将他的理智冲毁。

“异端不可直视……”

“异端不可理解……”

“只需得到星灵拥抱的许可……”

“奉上你的血脉，奉上你的性命，奉上你的所有即可，拥抱星灵，你自会理解星灵。”

不受控制的，林泽阳开始匍匐跪在地上，他的瞳孔慢慢变得漆黑。

“主人……”

林泽阳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同时脑袋里的异种意志一下子被吸走大部分，将他唤回来。

“宛涵……”

林泽阳的意识慢慢归位，慢慢地恢复理智。

“宛涵，还好有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