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一只鬼。

乡下的集市，大都雷同，但陆潜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总感觉这里跟王家营的集市街很像。

而且，跟他上次“梦入”梁阴山的地方也很像。

他在街上向前走着，来到一座熟悉的摊位前，顿下了脚步。

这座摊位的后面，还有一座小房子，屋门上挂着门帘，跟王姿容在王家营集市的摊子有些相像。

陆潜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问道：“你看这里眼熟吗？”

王姿容点点头，道：“我梦到过这个地方。”

说着，她抬眼瞟了陆潜一眼，道：“好像，还是你把我招惹来的。”

说罢，王姿容又转回头，看向面前的摊子，脸上现出一抹追忆之色。

少倾后，王姿容忽然叹息一声，道：“我娘梦里的模样，跟她当初一点都没改变，还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陆潜忽然问道：“你在梦里……你经常会梦到见我吗？”

他说这句话，原本是很严肃的。然而这话出口，听在王姿容耳中，却多出几分别的意思。

王姿容眼波一转，目光幽幽地看向陆潜，看了一会，忽然一笑，道：“怎么，你经常梦见我吗？”

陆潜说完后，便察觉到自己这句话不太妥帖。他看着王姿容那双勾人心魂的大眼睛，老脸不禁一红，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嗯？”

王姿容说着话，突然欺身向前，跟陆潜面对面站着，几乎要贴在一起。

王姿容身量很高，只比陆潜低少半个头；但她的眼睛更大，如一泓秋水，微波荡漾。

陆潜忽然发现，她的一双眼睛，真的很好看。

而且，她在想要勾人的时候，她的眼睛真的很会勾人。

以陆潜的定力，此时此刻，竟然都有些转不开眼睛了。

恍惚间，两人似乎又回到了王家营集市上。

平淡的日子，不忙的时候，王姿容也时常会像此刻这般，时不时地过来调戏他一下。

只是那时候，陆潜并不想跟她亲近。

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对她的抗拒之意，王姿容反而更对他兴致浓浓，动不动就来往他身上贴。

四目相对。

寂然之下，两颗心怦然而动，却跳得更快了。

两人之间，三指宽的空隙里，似乎空气都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了。

良久——

陆潜先眨了下眼睛，剪断了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