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问他值得么，他说值得，但对他来说又算不上值得，因为这不过是顺手的事情。

顺手施善。

对于一个修无情道的人而言，这一番话让她受到极大的冲击，自此之后，她便陪他在每一座城池走走停停。

他忙于凡尘，来不及修炼，但顺手的善意却化为了点点金芒，涌入他体内，助他修为步步提升。

有时候她也会出手，帮他赶走一些烦人的苍蝇。

他也曾问她，以他的实力她本可以不出手，他能自己化解。

她同样也回答他，顺手的事。

而前半句她没说，她认为值得。

于是在一年又一年的陪伴下，她也习惯了每日一早的一声‘师父早’，同样也习惯了每日晚上熄灯前的一声‘师父晚安’。

她第一世为自己而活，因为慈天勘破了无情道，所以她道心破碎，但也算是认清了无情道本质。

她重入轮回第一世，她却因为司马封葛再次道心破碎，而这一次她却更进一步的认知了无情道。

因为这一世她有了自己的执念，因为司马封葛，她觉得人生有了盼头，有了一份活着的意义。

她在山上的那几年，她只想赶紧死去。

她陪他入世那三十年，她觉得每一日活的都有意义。

而今日她将他从时空里救回，她的灵魂再也无法负荷，消散近在咫尺。

所以她见了她将他带过来见了最后一面。

她生气他舍不得服用往生丹，因为他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她担心日后她不见了，来者强大能伤到他该怎么办？

他一心为民，修炼全靠她给他提上去，自保的技能没几个。

她不会刻阵，不会画符箓，她保护不了他，她只有一枚往生丹。

她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她担心此后数年她无法陪伴在他身边，无法见证他幸福。

如此，她只能祝福。

可在最后告别那一刻，她才一个恍惚看清自己的心。

可笑，她修的无情道，却对司马封葛动了情。

她重回第一世，不遇慈天，却遇心上人。

纵然她未曾说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