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顾一白冷冷的骂了一句。

二族老听完顾一白这一番分析，心中也颇有感悟，意味深长的往拱门方向看了一眼。

“如果书信能够听到你这番话，也许可以从愧疚中走出来吧！”

“不管他是否可以从中走出来，只希望他那憨厚的外表下，真的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顾一白同样看向深幽的拱门。

突然，二族老咧嘴一笑，“一白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以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如果不是知道你的年纪，还以为你是一个老怪物呢！”

“让你一个人待在一棵大树下七八年，除了看看河面上的风景就是思考人生，你也能把很多事情看的透彻。”

“这也不能怪我，都是老祖的命令，我也是奉命行事。”

“哼！你也脱不了干系，”顾一白冷哼一声，“等我回去，看我……，算了，看在三长老的份上，暂时不跟他计较了。”

小院的围墙外。

二长老顾书信怔怔的站在拱门旁，憨厚的脸上划过两行明悟的泪水。

此刻，他心中的郁结已经解开了一个扣结，体内一股暖流充斥着全身。

在此之前，他的内心之中只有愧疚与悔恨。

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如果不是自己的莽撞，如果当时听了三长老顾书杰的劝诫，如果……。

可是……没有如果。

来到玄溪城这些年，他一直用各种各样的事来充实自己，准确来说……是麻痹。

因为他一旦安静下来，脑海中就会浮现出那一幕让他难以忘记的画面。

那是一声兽吼之后，顾书杰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下三阶妖兽全力一击的画面。

从顾书杰的胸膛飞溅出来的鲜血，慢慢的划过他的脸颊，又重重的落在地面。

这一幕，宛如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中一般，挥之不去。

如今他明白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他不应该将自己舒服个包裹起来，他应该勇敢的去正视去面对。

秉承逝者的意志，勇敢的向前走下去。

悔恨与愧疚化作明悟的泪水，缓缓滴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道清脆的声音。

他抬头看了眼蔚蓝的天空，心神豁达的离开了小院。

当天夜里……

顾书信的房间内，释放出一阵厚重的气息。

他突破了……，

因为心结已解，一直停滞不前的修为，终于突破了。

顾书信睁开双眼，看着无尽的夜色，喃喃自语道。

“斯人已逝，佐以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