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睡觉？一身汗臭，不如，不如……不如你先洗个澡？”

背对着况拾玖的段小染听见背后悉悉索索一阵脱衣声，面红耳赤，然而等了许久也没见动静，回头一看，况拾玖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一条鱼盘着胖乎乎的小鸟，也安然在他枕头上入睡。

“懒猪！”

说归说，段小染还是下楼打了一小盘温水，然后替况拾玖擦擦手脚与脸，忙完了然后下楼洗澡，回到大床上睡觉。

……

“小染，快醒醒。”

夜里，段小染还在做着黄粱美梦的时候，忽然被人摇了摇肩膀，睁眼一看，呼喊之人正是况拾玖。

“拾玖？我睡过头了吗？”

“嘘，你先起来，别问，跟我走。”

况拾玖把秋刀鱼和睡得不知东西南北的胖鸟带上，蹑手蹑脚轻轻打开房门，把秋刀鱼从门缝里先伸了出去，秋刀鱼左右摆了摆身子，确认安全之后卷回来咬着况拾玖手臂内侧。

“走。”

况拾玖牵着段小染的手悄悄离开郑宅，离开东吴，两人顺走西蜀的竹排，最终撑着竹排来到村庄的尽头，一路上，胖鸟飞在空中做况拾玖第三只眼，所谓无利不起早，作为代价，况拾玖答应晚上给它安排一整只烤鸡，一想到那金黄香酥，肥而不腻的烤鸡，胖鸟觉得觉不睡也罢，抖擞精神起飞，一路上多次提醒况拾玖避开半夜醒来的人们。两人把竹排停放妥当，沿着河流往山脚行走。

“拾玖，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时候调查，是不是太晚了？”

“喔！喔！喔！”

段小染峨眉微蹙，鸡鸣起，唤醒清晨，即便是西蜀村，也有很多早起的百姓，要是被他们发现，难免被人误解他们来偷鱼。

“晚？不，我们只是提前来而已，这里正合适！我们藏在这里！”

“在这藏着？”

“嘘！等一下你就知道了，现在先睡会儿，放心，云中鹤会替我们站岗！”

“啥？云中鹤？”

段小染顺着况拾玖所指，那只在空中飞翔的黄色的胖鸟骄傲地“叽”了一声回应。况拾玖相视一笑，迅速把一些杂草踩倒，然后天为被，地为床，就地而躺，段小染刚刚因为光顾着看脚下的路而来不及仔细观察四周，他们沿着河流而走，此时两人正停在距离河岸五米远的一块三米高的巨石后方，而五米远的地方，绝壁下有一个缺口，河流在那形成了一个深不可测的水潭。

段小染见况拾玖躺着闭目养神，自己就着旁边一块大石头坐落，而那只名为云中鹤的小鸟站在巨石上，为他们放哨，清晨的竹林小河，幽静且静谧，潺潺的流水，淌过寂寂无闻的世界的一隅，这些天黄泉湖水水温升高，滚烫的湖水从上面流淌下来，穿过西蜀村来到此地，余温在河面上散发出阵阵雾气，放眼过去，蜿蜒曲折的河流宛如一条凡人羽化成仙时候踏上的仙路。

段小染怕蚊虫出没，打开了随身所带的驱虫散，轻轻散了一些，尔后觉得无聊，托着下巴眯一会。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