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亚说：“妈，让我再想想。”然后她又瞪了何佳怡一眼，嫌她添乱。

其实，乔亚心里是感激何佳怡的。现在回想，何佳怡不仅仅是因为张伟才反对她和郑凯在一起的，那时她历数的郑凯的每一个毛病，都成了现在的大问题。或许当年自己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

在前往公司的途中，乔亚意外地收到了销售经理陈勇的信息，告知她青钢园项目方代表今天会到千禧科技拜访。因为此次会面是对方临时安排的，且双方尚处于初步接触阶段，加之乔亚刚刚结束休假重返工作岗位，陈勇体贴地将会面氛围设计得轻松愉快，特意选择了位于千禧科技大厦顶层的千禧会所茶室作为接待地点。

尽管陈勇如此周到地考虑，乔亚却并未因此掉以轻心。她还是在路上快速地梳理了对青钢园规划的一些思考。

前一晚本就睡眠不足，又经历早上的乱糟糟，再加之上班路上的脑细胞消耗，乔亚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精疲力竭。

于是，她决定在前往千禧大厦顶层的千禧会所之前，先在楼下买上一杯大杯咖啡，以提神醒脑。

乔亚早上出门就迟了，赶到公司的时候已经迟到半个小时多，距离与青钢园会面的时间已然紧迫。

手中紧握着那杯企图唤醒疲惫灵魂的咖啡，乔亚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向着电梯口飞奔而去，每一步都踏出了心急如焚的节奏。根本无暇顾及周围的一切。

在大堂门禁处，就在乔亚掏出工牌准备刷卡时，一个声音，如同晨雾中突如其来的雷鸣，穿透了她所有的急迫与慌乱：“乔亚。”

这声音，对她而言，最近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乔亚猛地转身，职业性的微笑条件反射般地在嘴角绽放，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戚总……早……”

然而，当她的目光越过戚家严那惯常沉稳的身影，落在了一旁并肩而立的张伟身上时，她浮现在脸上的职业化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不清楚这俩人怎么会在一起，摸不准该不该与张伟打招呼。更因为昨晚从何佳怡嘴里知道了张伟的心思，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张伟。

最后，她竟鬼使神差地说：“怎么是你-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