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匆匆来到另一侧时，那令人不安的香气终于从鼻尖消散。

米雪和徐菲菲满面汗水，气喘吁吁。徐菲菲捏着腰，愤愤地踢向旁边的树干。

我按了按额头，感觉自己快要崩溃，米雪问道：“难道，他们的食物不够吗？”

徐菲菲回答：“这才刚过第一个月，他们在秋季捕获了大量的海鱼，不至于这么快就匮乏。”

我说：“这恐怕是他们血脉中根深蒂固的习俗吧，如此既能控制族群规模，又确保强壮的亚人得以存活。”

徐菲菲反驳：“猛兽尚且不食子，这样的习俗我无法接受，简直让……”

米雪看着我提醒道：“张毅，虽然亚人们现在对你充满敬意，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危险。今天我们目睹的事情是个警示，在他们饥饿之际，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分割神祗以饱腹。”

我点点头，深深呼出一口气：“这个我明白，回去后暂时不要提及这件事。”

徐菲菲困惑地问：“为何不让颜书梵他们知道呢？”

我言：“待到春风拂面时，蔡香梅一行便要告别禁地之岛，或许此生不再重逢，故告知他们无甚益处，至于书梵姐姐她们，胆魄纤弱，若是得知此事，恐怕夜晚难入梦境，星辰亦不能安抚其心悸。”

米雪言：“张毅所言极是，此时我们与巨猿族尚能和睦共处，无须加重书梵姐姐她们的恐惧。”

徐菲菲微微颔首，深深吐息，随后凝视远方的冰封河流，我和米雪不自觉随其视线望去。

整条河流已被冰封，无一滴流水，我们搭建的竹渠之上，积雪厚重如毯。

我说：“看来直至春天降临前，我们唯有饮雪以解渴。”

徐菲菲笑道：“你莫非失忆了，忘了我们在乱石滩营地还有一套海水淡化之器。”

我轻拍额头，欣喜道：“是啊，我怎将此事忘却。”

米雪询问：“刻不容缓，今日便回乱石滩营地取回那套器具。”

我说：“雪势如此猛烈，前行之路必然艰险，不如我们先行归去，待明日，我与宗伟大一同去取，毕竟山洞内尚有淡水储备。”

徐菲菲自后推了我一把，言：“罢了，少说废话，已至此地，快步前行吧。”

我皱眉回首，看向徐菲菲，警告道：“你可要考虑周全，路遥雪滑，若你不慎骨折，我无法照料。”

徐菲菲瞪我一眼，不悦道：“闭上你的乌鸦嘴，快走吧。”

说完，徐菲菲紧裹熊皮，向冰河下游行去，米雪道：“张毅，走吧。”

见米雪并无退意，我便与她随徐菲菲向滩涂之地前行。

半个时辰后，我们穿越林海，来到海边的寒霜滩涂。

皑皑白雪覆盖海滩，刺骨寒风如刀割肌肤。

米雪和徐菲菲不自主地将熊皮裹住头颅，眯眼望向我。

风声呼啸耳边，米雪担忧地大声问：“张毅，你不冷吗？”

我答：“不冷，无碍。”

徐菲菲说：“米雪，你还是照顾好自己吧，他的体质已异变，又习得修炼之法，定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