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山鬼，坚守这炼狱已经数十年了，亲手用刑的没有五十也有二十了，但能挨过这炼狱的可没几个，有的可都是协会长老亲自保荐的天才，可他们在这炼狱之中不是被用刑致死，就是自己放弃咬舌自尽！

唉，没想到如今一个资质一般的小孩居然能挨过这种种酷刑还不死，真是腻害啊！可就算如此，他居然还是没有挣脱冥之束缚，真是可惜啊！

山鬼一边感慨，一边回到黑暗之中，不过至始至终，他的眼中依旧是满满的冰冷，似乎已经麻木了。

黑暗还是黑暗，冰冷依旧冰冷，子夜的身体已经渐渐冰凉，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子夜，不要睡，不要睡，快点醒过来！”

另一个子夜闪着一双血眸冲子夜大喊，阻止子夜睡下。

“我…好痛，好冷，我…不想……”

子夜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都充满了颤抖。

“子夜，快点，把那些鲜血都喝掉……”

血眸子夜实在忍受不了，冲子夜怒吼，他不想死，不想就这样死去。

“不要，我…不要变成…怪物……”

“子夜，如果你再不补充点体力，你会死的！”血眸子夜还是不肯放弃，继续劝说着子夜。

“不要，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喝……”

“啊！可恶，我还不想死！”血眸子夜疯狂地吼叫，眼中似有血泪流转，“我还不能死，我答应过她，我……”

对了，小怡！血眸子夜脑海中闪过一个女孩的身影，接着，他继续对子夜吼道：“子夜，你不能死，你想一想，小怡现在还生死未卜，如果你死了，谁去找她，谁去保护她呢！还有若怜，难道你要对她们的生死都不管不顾吗？”

“就算我能出去，又能怎样？我救得了她们吗？或许她们已经死了呢！”子夜毫无生气地说道，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你可以，只要你不再抗拒我，与我完美融合，你就可以救她们！”血眸子夜眼中迸出一缕欣喜的光芒，他知道此刻子夜已经动摇了。

“……”

子夜又陷入了沉默之中，不再说话。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再有所回应。

“好，我知道了，呵呵，想我子夜辉煌一时，却被你这个懦夫拖累，哈哈哈哈……”血眸子夜咽口气，缓缓闭上双眼，失望的笑声也渐渐消失。

“对不起……”

子夜低着头，眼中的血色如潮水般逝去，不见踪影！

又是一番酷刑过后，一盆热血顺着发际淌落，子夜紧闭着嘴唇，不让血液流进口中。

或许，这是自己在世间的最后一天了，子夜眼中地黑眸闪着微弱的光亮，如同风夜中的一盏烛灯，忽明忽暗飘忽不定，似乎随时都会泯灭。

渐渐地，冰冷袭上，子夜的双眼也渐趋合上，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