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风转头看着方槐，笑意未尽的神色却僵在了那里。

他看到一团缭绕不散的黑色气息，如同盛放的莲花一般从方槐的脚下向周围扩散，其间又蔓延着些许金色的流光，一如莲瓣的脉络般。

这诡异却又神性的一幕将周行风惊得说不出话。

他的目光缓缓上移，对上方槐的视线。

然而他此时所看见的方槐，那原本精致的面容上却攀附着黑色的纹路，苍白如纸的面颊带着诡异的透明感。

鬼……

周行风的脑海中浮现出这么一个字来。

周行风在白鹤观学会用重瞳辨阴阳鬼气之后，是没有见过鬼的，毕竟三音山那样的地方，连丝毫鬼气都没有。

可现在……

周行风剧烈的颤抖着，声音哽在喉中，想要逃却又没有力气迈开腿。

周行风想逃，方槐也想逃。

但他显然逃不掉了。

方槐干脆也不躲了，他微笑着走上前去，将一只手搭在了周行风的肩上。

只是方槐的这个笑落在周行风的眼里，却变了味道。

“行风，看到什么了，慢慢说。”方槐缓缓靠近周行风。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无比，甚至带上了几分恶作剧的顽劣与狡黠。

“嗬——”周行风看着自己眼前骤然放大的面孔，倒抽一口寒气。

他吓得浑身都在打颤儿，最后干脆两眼一翻白，一口气上不来晕厥过去……

“……”方槐看着自己停滞在半空中的手，眼神中闪过瞬间的惊讶。

不是，他这么好看的鬼，有这么吓人吗？

沈符眼疾手快扶住差点儿倒地磕在石头上的周行风，有些不太自信的解释道：“可能开重瞳太消耗了，方槐气息太盛他吃不消晕过去了，休息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