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突然回来了，带着一头白发和憔悴神情，他瘦了不少，一回家就坐下叹气，看来帝都那边出了问题，也不是他能搞定的了。

那天老常刚从菜市场回来，走到楼下，就见楼门口站着一男一女两个警察，见到老常过来，女警把口罩摘了一半说，师傅，麻烦帮我们开下门禁，我们要去502。

老常吃了一惊，我就是502的住户，怎么回事？

原来，常见美在家拨通了110，说自己被非法囚禁了，警察正上门入户调查。

男警官姓林，女警官姓罗，两个人进屋之后一边拍照一边询问老常相关情况。常见美则关着门，坐在自己的床上一言不发。老常在一边解释常见美的病情，两个警察一看老太太就明白怎么回事，阿尔茨海默症，他们见得多了，这种报警在小区里经常发生。

“你是男主人？”男警官饶有兴趣的问老常，墙上挂着张茂良的照片，两人一看就不是一个人。

老常赶紧解释，“我是她弟弟，她是我亲姐姐，那是我姐夫，已经没了。”

“哦哦哦……以前没见过。”

老常赶紧把自己的居住证翻出来给警官们看，“我从无名过来，照顾姐姐，家里就她一个人，不放心，孩子工作忙，”

“害，怎么说呢，现在老人都长寿，一个是年纪大容易得这个，另一个是高智商容易得，那边大学教授都走丢好几回了，”女警官一遍记录一边说道，“你得看好她，别让她乱跑了，特别容易丢，BJ冬天又冷，老人一晚上都扛不住。”老常赶紧点头称是。

“你留个电话，在这签个名。”男警官开始收尾。

送走警官，老常叹了口气，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常见美臊眉耷目的坐在那边，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窗外雾霾弥漫，整个小区乃至大半个京城都笼罩其中，老常觉得自己整个人不像坐在家里，反而像在室外一样，看不清方向，呼吸一口都辣嗓子眼儿的感觉又上来了，他不禁怀念起无名随意大口呼吸的空气，温暖的蓝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