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前路，盯着宇宙自然伟力的时候，他们向往着虚无缥缈的时间，无处不在的空间，还有那些生生死死，这是所有人对于规则力量的共识，修行者更是将此奉为圭臬。

在修行界更是流传着一句话：时间为尊，空间为王，命运不出，因果称皇。

踏足祖境的强者对于规则力量有了更明确的认识，飞升者留下的话语更是广为流传，但是，卡尔偏偏盯上了一个最不起眼的东西—知识。

什么是知识？往小了说，是一个人，一个文明，一个族群乃至所有生灵的认识和经验，往大了说，所有存在的不存在的都是知识，当所谓的修行前路被开辟出来，不管有没有流传，都可归于知识。

他看到了底层小世界中的凡人过着平凡的日子，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却依然阖家欢乐，也看到了历经千辛万苦的飞升者沦为宗门的底层千万年，最后郁郁而终。

有幸运儿捡到异宝，随后乘风而起，踏足了九仙域，不但让自己的族人改变了命运，也让他出生的小世界成为修行圣地，但是更多的人就算获得机缘也只能沦为别人的嫁衣，天命之子之所以叫天命之子，是因为他们活着走到了最后，但是更多的天命之子却没有这种机会。

他看到了秦嫣化身的残魂带着宿主修行，引动着一方风雨，也看到了三族借助这次机缘进行洗牌，想要挣脱束缚，让九仙域再现曾经的辉煌。

几位祖境强者坐镇一方，四族战场上，秦玥似有所感，朝着九仙域的方向看了一眼，却一无所获。

越过四人，卡尔的目光来到了九仙域最外围，以上帝视角纵观全局，在这里看，四族战场就好像九仙域身上长了个痣，却聚集着无数高阶修行者。

隐隐有着一层黑色的雾气笼罩着九仙域，代表着这里的状态并不健康，长久以来修行者的无止境索取让这个世界不堪重负，一旦平衡被打破，再想要补救的话就来不及了。

通过知识的媒介，卡尔看到了九仙域的过往，那个神尊境如云，祖境如雨的上古时期，有飞升者破开壁垒，前往了未知的世界。

想要通过现有的数据推出未来，卡尔发现九仙域的未来笼罩着一层迷雾，或许有规则力量的干预，但是他也并非一无所获，或许时间不一定，但是九仙域最终的结局肯定是毁灭。

遥望漆黑的虚空，卡尔的眼中留下两行血泪。

“一切归于虚无，是宇宙最终的宿命，成住坏空，生住异灭，诸行无常，虚度晨昏。那么，所谓的神灵级强者应该是在宇宙彻底归于寂灭之前跳出了这个循环，星域的毁灭只是一个前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身影散去，卡尔又重新分散到了九仙域的各个角落，无数年对于知识的追求，让他变得极端，他可以坐视世界的兴起与毁灭，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一切不过是知识的一部分。

凭借着这种极端思想，卡尔默默吸纳着一切能够称为知识的力量，哪怕身在天使联盟，处处都在监视下，他也从天使附属文明的蛛丝马迹中逆推出不少东西，在和凉冰的合作中开辟出虚拟世界这种另类的修行路。

在秦玥对他开放权限之后，不光补齐了凉冰的空间规则，更是为自己的规则进行了完善，踏入九仙域，了解纯粹的修行世界也是卡尔计划的一部分。

如今，沉寂了无数年的卡尔只差最后的临门一脚，就可以敲开神灵级的大门。

“秦玥，我等你的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