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如果不是打不过，她肯定要讨个说法。

如果柳娴当时没那么冲动，师父也不会……

不过，看到她那红肿的眼睛，楚书黛哪怕心里有气，却也不知该如何发泄。

换位思考，恐怕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事已至此，只能相信孙阎了，希望他能带着师父逃出来。”楚书黛勉强笑了笑。

既然选择往深渊跑，肯定不是去找死的，孙阎又不傻，或许他真有逃离深渊的办法，总不至于把希望寄托于运气吧。

走运到重回惊鸿大陆……

闻言，谢昕桐喃喃道：“所以，弟弟没死，对吗？”

柳娴点头：“他没死，还活着，只是……”

只是被囚禁，出不来，永生永世。

谢昕桐呆呆地看着水月镜，即使那上面布满了裂纹，只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不多时，她忽然笑了起来。

“呵……哈哈，区区深渊，只要再找到一个源初仙灵，逼着祂祭天改变规则，一定能救回弟弟……一定！”

这话像是点醒了柳娴和楚书黛，她们思考着，顿觉这个方法可行。

事在人为，只要他们人还没死，总会有办法的。

有了希望，便代表着方向，可以为之努力，不会让自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只有谢昕桐在笑，但很可惜，那笑意根本不达眼底。

而在笑意的掩盖下，是恨意！

那些人杀死了她的父母，毁了她的家，现在又逼得夫君跌落深渊，可能此生不复相见。

这一桩桩一件件，是时候清算一下了……

……

三位领袖级别的人物，最终被深渊吞噬，此事对古灵世界的震动可不算小。

一时间，绝仙派、黄泉天府和九泉殿麻烦不断，不少人蠢蠢欲动，想要趁此机会分一杯羹。

这种时候，仁义道德都是狗屁，就连正邪的界限，也变得没那么清楚。

三方势力之中，九泉殿受到的伤害最为严重。

谁叫沐念背刺的时候，大家都看在眼里，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却越想越气。

心有怨气就要发泄，既然殿主不在，就得拿九泉殿说事。

更关键的是，最完美的人类没戏了，第七位异人精灵楚书黛，自然就成了他们的目标。

原来有沐念罩着，一个瑕疵品而已，不至于撕破脸。

但现在，退而求其次，抓了楚书黛带回去研究，或是强迫她生育，说不定能蒙出来一个最完美的人类。

抱着这样的想法，落井下石的人可不少。

这些年，九泉殿腹背受敌。

殿中弟子无论走到哪里，总有人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偏偏还不能动手，都快憋屈死了。

如此大环境之下，当年那些支持沐念的人，不得不重新思考，为自己的未来谋划。

直到楚书黛现身，带着柳娴强势回归，在选举殿主的会议上，徒承师业，正式接过殿主一职，九泉殿内部这才稳定许些。

这之后，在九泉殿的帮扶下，送葬人迅速崛起。

他们目标明确，悍不畏死，且手段异常残忍，导致各方势力损失惨重。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异神宗余孽的报复。

这群人活着，似乎只是为了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