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枭在远离中央美院的监控范围之后，这才将外套取出，将破烂的篮球包扔进垃圾桶，这原本也是他在运动场的垃圾桶旁边顺的，如今也算‘魂归故里’。

而球衣是他在体育馆器材室里捡的。

段枭自嘲一笑，“像个乞丐。”

但这一番没白折腾，若联考舞弊案另有隐情，幕后主使一定会追查他。他若是还留在公安体系内，想必对方会畏手畏脚，如今他自己单干，对方会觉得他孤立无援，应该会放开手脚，也有利于他获得更高的线索。

接下来，段枭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往宁安市郊区墓园。

……

与此同时，平津市公安局。

祝昭昭连熬几个大夜，终于将发现的所有证物监测完毕，目前疑点有三点：

一、现场留下的细丝到底有何作用？

二、农夫饭庄陈熔熔两人的房间什么都没留下，却单单留下了一根长发和奇怪的香味，如果陈熔熔是想告知警方解救‘驯兽师’，‘驯兽师’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三、‘魔术师’‘美人鱼’‘驯兽师’，若他们每个人的代号都与自身的能力有关，跟在陈熔熔身边的少年，他的技能是什么？

……

祝昭昭带着材料赶往法医室，正巧法医的尸检结果也已经全部出来。

现任法医组的主任马千手生得一张严肃的胖圆脸，与之前的张大勇颇有几分神似，冷不丁令祝昭昭恍惚一下。

她迅速将那些不好的念头甩出脑海，问道：“陈熔熔的双手掌心可以检测到我带回来的断枝植物纤维吗？”

“检测出来了，一模一样。”马主任从电脑上调出报告。

祝昭昭又问：“死因确定了？”

“脑外伤后颅骨破裂、颅内出血死亡，身体无其他致命伤，但是皮肤上有许多细小划痕。”马主任掀起尸体上的白布，示意祝昭昭仔细看尸体上的手腕。

两天时间过去，即使小心保存，这具美丽的尸身上也已经开始长出尸斑，手腕处有细如牛毛的痕迹，若不是尸体颜色变深，单凭肉眼很难发现这处痕迹。

马主任接着开口：“手腕、脚腕、踝关节、膝关节、胯骨处都发现了类似痕迹，似乎是某种极细的丝线造成的。”

“细丝？”祝昭昭想到现场发现的细丝，“提取伤痕处的皮肤组织了吗？”

马主任点头，示意祝昭昭看一旁的电脑屏幕，“提取了，除了皮肤碎片外，只发现了这个。”

电脑屏幕上的图片放大数倍，祝昭昭才终于看清潜入伤口内那一根肉眼无法看清的透明丝线，以及微微有些翻卷的皮肤表皮。

祝昭昭仔细盯着表皮，吩咐道：“马主任，陈熔熔的大脑重新检查，我要确认她的神经纤维是否受损！”

马千手不解，“你是怀疑她吸毒？她的血样没有问题。”

“不。”祝昭昭凝视着陈熔熔狰狞的五官，“我怀疑她被某种可导电的器材所控制。”

‘被困的驯兽师’

——兴许被困的，不止是‘驯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