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的风险很大么？”虽说是个亡灵，但瑚藻对自己的存在还是挺珍惜的，“你也知道，我们只能死一次。”

“不至于这么严重，不过你会完全失去反抗我的余地，最坏的情况是，你受到我潜移默化的影响，丢掉对自由的向往。”仇龙和瑚藻的契约有一百年的时限，他不希望让对方心生怨怼。

“我能得到什么？”瑚藻盘算起来，“像你之前那样，在战场上更强悍？”

“不仅如此，实验要是顺利，就能抑制亡灵的扭曲心智，再幸运一点儿，你会找到前行的道路。”

虽然遥州精灵的上层人士对仇龙的飞快成长有所察觉，但瑚藻是对仇龙力量阶位变化感受最直观的人，高级不死物种天然产生的等级压制，令吟游诗人的鬼魂胆颤心惊，害怕自己随时成为雇主的养分。

听闻实验失败自己也不会魂飞魄散，瑚藻已经意动了，她听出了雇主有提携自己的言外之意。

“亡灵面对的是一个格外残酷的世道，我们受生者的唾弃，受同类的摧残，受自己欲望的折磨，难以享片刻的安宁，偏偏还割舍不下，以一种病态的方式驻留于凡间。”

吟游诗人的鬼魂低声自语。

正如她当初选择以牺牲百年的自由，换取苟延残喘一样，再放弃仅剩的一点儿自主性，就能得到一副安全感十足的金属身躯，瑚藻依旧不想抗拒。

所谓“自由的向往”与“前行的道路”，残余的一份清醒告诉瑚藻，那均是她眼下无力追求的东西。

“我为什么要说不，这是笔划算的买卖。”

“你要准备一下了，那个笔记本不适合再充当载体了。”

在这场雇佣交易里，虽然仇龙有着无可动摇的威势，但仍然希望瑚藻能真心实意的支持他，力量是双方关系的保证，利益是驱使对方的动力，坦荡的沟通则是必要的手段。

征得了瑚藻的同意，仇龙回到地下室闭门开工，他掌握了熔铸炼金术还是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仇龙描绘的实验目标，并非是瑚藻想的那么虚无缥缈，更不是虚假的诱饵，他试图用新的驱动核心来实现这一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