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精神略显萎靡的老板，凌小三本来想提出明天停止一天，让老板休息一下。但后来转念一想，如果老板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就不会成为老板了，所以他最终把到了唇边的话吞回肚子里，装成若无其事地低头吃饭。

接下来的几天，虽然最终的结局还是以凌小三失败告终，但他们的一盘游戏的时间却越来越长，往往整整一天也才打完一盘。

但凌小三却变得越来越轻松，自从调整了心态后，他已经看淡了输赢。很多时候潜伏下来后，他不再一味地向前爬，而是偷空看看地上的蚂蚁打架，或者享受一下迎面吹来的微风，放空一下脑袋，显得悠然而自得。

“这小子，不像来比赛，倒像在旅游了。”

游戏开始的第十二天早上，伟志放下望远镜，揉着有点发酸的眉心说道。

老板也从八倍瞄准镜后移出眼睛，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欣慰的表情跟伟志说道：“可以了，你明天准备一下，我们后天出发。”

伟志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小三现在这副轻松的状态，如果你不开枪捅破，可以维持多久？”

“到饿死为止。”老板淡淡地说道。

到了黄昏，老板用一颗大口径子弹结束了今天的游戏。等凌小三带着一身泥回到别墅时，发现老板居然难得地坐在餐桌前，抽着雪茄喝着红酒等他。

“结束了？”凌小三问道。

“哦？”老板反问。

带着一身泥的凌小三坐到老板身边说道：“我们相处的这十来天，从未看到过你喝红酒。我猜你无论是做任务或者玩游戏，都会如此认真，从不喝酒。今天你喝了，就代表游戏结束了。”

老板微微点了下头，然后说道：“明天休息一天，准备下，后天出发。”

“好的。”凌小三爽快地一口答应下来。至于是什么任务，去哪里他根本不问，反正老板去哪儿就跟到哪儿。

“有没有遗憾？”老板问凌小三：“我指的是你没能赢得游戏。”

凌小三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只有感激。这十几天，你让我灵魂出窍了，以后无论遇到多么艰苦的环境，我都会想起这段经历。我知道受苦的只是我的身体，而我的灵魂依然保持着自由。”

“嘿嘿，你可以剃度成僧了。”老板笑着说道。

凌小三发现老板所谓的笑，仅仅是嘴角两边的几根肌肉勉强拉动双唇往上翘，双眼却还是木然的没有任何表情。所以他的笑容非常难看，甚至比哭还难看。

“有一个问题，”凌小三拿起红酒杯抿了一口问道：“其实这么多天以来，根本就不存在距离限制，其实你早早就发现了我的行踪，然后逼着我改正所有缺点，让我蜕变？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