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冰冰在范清和身上扭了扭腰，又说：“范姐姐，这样要钱不好吧，万一陈三又在外面说我坏话怎么办？我以前名声那么差，都是她们传出去的，我嘴笨，也不知道怎么反驳，您工作这么忙，又不能时刻护着我。”

这笑容还真是会转移，之前在杨橙栗脸上的得意笑容，现在跑到了杨冰冰脸上，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就像身后有一条无形的狗尾巴在欢快地摇着。杨冰冰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

其实她心里也有些愧疚，之前范清和那么忙，她还以为范清和在外面花天酒地，没想到是在夺回自己的家产。在这个过程中，她没帮上范清和任何忙。而且她脑子还迷糊着呢，自己受了欺负，还没搞清楚状况，范清和就已经赶来为她撑腰了。

杨冰冰之所以反应慢半拍，是因为范清和来得太快了，她都没来得及出手，范清和就已经把气氛烘托起来了。此时，杨冰冰眼中的戾气完全消失，面对范清和时，又变回了那副憨憨的模样。

这时，范清和突然冷冷地说了句：“我能。”杨冰冰一愣，一时间没明白范清和这话是什么意思，更诧异于她那莫名的认真。

顾乐见状，摆摆手，打破了范清和和杨冰冰之间微妙的气氛，说道：“咱们还是先走吧，看着杨橙栗多晦气啊。杨冰冰，你快去泡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杨冰冰这才回过神，感觉身上有些冷，打了个喷嚏，然后乖乖地跟在范清和身后回家了。

顾乐感觉自己的表情都扭曲了，是那种酸溜溜的扭曲。她跟在江如许身后，忍不住啧了两声。范清和能出现在公众视野，说明范家的事她已经处理完了，可以休息了，江如许也不用再跟着她回公司。

当江如许听到顾乐啧的声音后，转过身，却发现顾乐低着头，目光有些涣散，像是在出神，一下子就撞到了江如许身上。

江如许推了推金丝边框眼镜，嘴唇微动，似乎在想合适的话题。可没想到，顾乐没像往常一样配合，而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绕过江如许就走。

江如许有些疑惑：“？”

杨冰冰和范清和走得很快，上车后就消失在两人的视野中。

一离开杨冰冰，顾乐就像被抽走了快乐，整个人都被一股丧气笼罩着，提不起一点精神，更别说开心了。她满脑子都是家里催婚的事，她发现杨冰冰就像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只要在她身边，所有烦恼都会消失，可一离开，快乐也没了。

顾乐的反常引起了江如许的好奇。毕竟两人之间的“博弈”还没结束，顾乐还没亲口承认接近她、对她做出那些举动是不是因为喜欢她。虽然江如许觉得喜不喜欢自己不重要，但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却很重要。

江如许快走两步，拦住顾乐，顾乐被迫停下脚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江如许。顾乐有气无力地摆摆手，手腕软塌塌的，像是没了力气，说道：“好了，好了，今天没力气和你折腾了，我得休息一段时间，我有事要忙。”

江如许皱了皱眉，伸手握住顾乐的手腕，说道：“期末考试都结束了，你有什么事忙？你又不学习，也不工作，没什么事做吧。”

江如许觉得自己只是说了句平常的疑问，可在顾乐听来，却很扎心。这话说得就好像在直白地说她是个废物一样。没错，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个没用的废物。

江如许没察觉到顾乐的心思，可她突然发现，自己握住顾乐手腕的地方有些发烫，手心像火烧一样，细密的汗水冒了出来。同时，她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就像骤停了一瞬。她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感觉，看到顾乐哭，她不想去哄，反而有一种想使坏的冲动，想让顾乐哭得更凶，哭出声来，哭得颤抖着哀求自己别那么坏。

江如许另一只手抬起，拉了拉衬衫衣领，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江如许一直给人高冷的印象，衣服扣子总是扣到最上面一颗，只露出一小段脖颈，整个人就是高冷禁欲的代表。

可现在，衣领微微敞开，半截锁骨若隐若现，从高冷禁欲瞬间变成了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感觉。她的眼镜镜片反射出顾乐哭得可怜兮兮的模样。

江如许摘下眼镜，放在衬衫口袋里，然后用食指和拇指捏住顾乐的下巴，微微用力，让顾乐抬起头，好让自己看清她的表情。然而顾乐也是个倔强的人，即便脸被抬起，眼神还是看向下方，像是带着不服气的蔑视。

江如许皱了皱眉，手指更加用力，把顾乐的头掰过来，让她不得不和自己对视。这时，顾乐才发现，江如许那金丝边框眼镜下，藏着的竟是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那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挑，眼中像是含着一汪多情的水，仿佛在向人暗送秋波。

顾乐一张嘴，情绪就控制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和你说有什么用，你又帮不了我，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你不过是我大三的学姐，哪有大三的学姐会捏着大一学妹的下巴质问的？哪有大三的学姐会摘下眼镜，用那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盯着大一学妹看的？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么肆意地欺负我吗？我后悔了，我不喜欢你了，行不行？放开我！呜呜呜……”顾乐哭得特别凶，完全不顾形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