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时予心脏停了一拍，也跟着看向王邺。

【人渣！】

“这些谣言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我们是两情相悦，她自愿为我生的孩子，只可惜她生下王小宝以后难产死了。”王邺的话里听不出任何对爱人过世的悲伤。

“卖花女当年的丈夫，产检的医生，在她被囚禁时负责做饭的厨娘，接生婆，包括王小宝的母亲在内，全都都被父亲做掉了，没有留下证人，父亲说什么当然就是什么了。可是父亲似乎遗忘了什么，那时窗外一闪而过的影子，不是野猫，而是我。”

王邺瞪大双眼，警觉道：“是你！你都看到什么了？”

“让我想想啊～”王瑞闭上眼，似乎真的在努力回想。

“简陋的木屋，被铁链绑住脚踝的女人，烧热水的厨娘，强行撑开女子下体的接生婆，漠不关心的男人，还有他藏在身后的手枪。嗯…大概就这么多。”

“你全都看到了？”

“谁知道呢！我也不知道看到的是不是全部，我只知道那间木屋里，除了一个抱着婴儿的男人之外谁都没有出来。

我当时还觉得奇怪，父亲听到生下的是男婴以后为什么没有露出欢喜的表现？现在想想，父亲囚禁女人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而是因为她肚子里的是男婴。”

王邺并没有反驳他的话，问道：“你是怎么发现那间木屋的？”

“父亲不知道吗？孩子之间流行的壮胆游戏？他们总说那间破旧木屋里时不时会传出女人的哭声很可怕。

可怕的事情不是很有趣吗？我独自一人进了木屋，那里没有可怕的鬼怪，床上绑着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阳光透过房顶的破洞照在她身上，像是被折掉翅膀的天使。她看到我的时候愣了好久，我也是。”

“这种事情我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父亲对我漠不关心，而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顺带一提，母亲发现父亲在外面养情妇的事情是我告发得哦！”

王邺怒捶桌子，冲他大吼：“你！是你！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

“瞧给父亲高兴的，日行一善，不用谢我。”

“你！啊——我要宰了你！”

王瑞挂掉视频，揉了揉太阳穴，嫌弃道：“聒噪的家伙，像个爆炸蛤蟆。”

眼睛余光看向僵住的洛时予，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双臂抱紧他，语气真诚道：“抱歉，我想过救她的，可是我当时只有四岁力气实在是小，她是个很好的人，我每次去的时候她都会拿点心给我吃，还会给我讲述一些民间趣事。”

“我也求过母亲，可是她说，为了颜面不让我声张。”王瑞长叹一口气，柔声哄道：“好了，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再这样哭下去，哥哥会心疼的。”

【我没有哭啊？哎？眼睛怎么起雾了？】

洛时予眨眨眼，大串泪珠掉落。

【是王小宝在哭，你就这么委屈吗？可惜哭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灵魂深处传来王小宝的心声：对不起，魔神大人。我被那个人渣欺瞒洗脑太久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还想让你的父亲为你骄傲吗？】

不，魔神大人，请您毁了他。

【乐意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