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枯瘦老人点点头，看着顾执说道：

“你非常强，但有些事……讲究一个‘缘’字。”

顾执眉头皱得更深，枯瘦老人这是铁了心要保下顾狂歌了。

顾执平复心绪，想要知道更多：

“既然你是他的护道人，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我在废掉他之前，你其实就可以出手。”

枯瘦老人回答道：

“年轻人，你是一块很好的磨刀石。”

顾执瞳孔微缩：

“你故意借我之手将他废掉？”

枯瘦老人点了点头，看着体内开始绽放乌光的顾狂歌，说道：

“他底子不错，但还需要打磨。”

“顾家，云栖城，目标，梦想，复仇……这些东西，在通往魔尊的路上，其实都是虚妄，是一种牵绊和枷锁。”

“唯有将这些东西剪除掉，顾狂歌才能展现出真正的潜力。”

枯瘦老人看着熊熊燃烧的云栖城，道：

“我曾劝他放弃，但他做不到，正好你来了，借你之手将云栖城和顾家都埋葬，再将他废掉，让他实现涅盘，绽放‘真我’，他才能真正崛起，势不可挡地崛起！”

顾执明白了：

“这也是你刚才可以对我动手，却没有选择对我动手的原因？”

“我这块磨刀石，现在将顾狂歌的牵绊和枷锁磨掉，将顾狂歌真正的锋芒磨出，以后，我还能将顾狂歌磨得更锋利！”

“你想让顾狂歌绽放‘真我’后，亲自斩了我，到时候，顾狂歌会再次蜕变，是吧？”

枯瘦老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年轻人，你很聪慧。”

这算是默认了。

随后，枯瘦老人又对顾执说道：

“如果让我选的话，我一定会选你，只可惜……”

“有些事算是天命不可违，由不得人来做选择。”

枯瘦老人幽幽叹息一声，抓着顾狂歌就要离去。

但，在离去之前，枯瘦老人忽然又转身，看了看顾执，目光最终却落在叶倾寒身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无垢魔体，嘿嘿。”

顾执瞳孔骤缩，脸色剧变。

拦不住枯瘦老人带走顾狂歌也就算了，枯瘦老人这又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珍惜吧，她快要‘发病’了。”

枯瘦老人怪笑了一声，抓着顾狂歌，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顾执神色很凝重，顾狂歌被枯瘦老人救走不可怕，因为枯瘦老人还会让顾狂歌来和他对决，他还有杀死顾狂歌的机会。

并且，这次没有提前算到枯瘦老人，算是棋差一着，下次就必然不会再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

所以今天没能杀死顾狂歌，虽然让顾执心口有些发堵，但其实也还好，在可接受范围内。

但，枯瘦老人最后对叶倾寒的那句话，却让他难以平静。

“发病”是什么意思？

枯瘦老人又提到了无垢魔体。

难道无垢魔体有什么不祥？成长起来会“发病”吗？

可是以前并没有听到过相关的传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