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游说各家出丁助朝廷成军。只是，大将军面前还需太原公多进美言。＂司马消难随即起身告辞。

莫小丰亲自将司马消难送到衙署大门外，方返回中和堂。谁知，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觉得后脑勺被轻轻砸了一下。他警觉地退步抽身，抬头观瞧，并不见任何异常，低头看时，却见门槛旁的地上有一个纸团。

他弯腰拾起纸团，又转头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附近无人，才纳闷地走进堂内，展开手中的纸团。

白纸上写着一行工整，娟秀的小字：速查程百里，常巩。其下没有落款。

莫小丰陡地一惊，张口欲唤人，转念一想，又忍住了，手捏纸条站立堂内，朗声问道：＂何方的朋友光临寒舍，请现身说话吧。＂

余音绕梁，既无人答腔，也无人现身。

他连问多声，皆是如此，不禁既惊且惑，目光从堂内的诸般陈设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居中的那副几案上：放在几案上的那幅美女绣像不见了。

莫小丰缓步回到几案前坐下，盯着已空无一物的案头，心想：潜入中和堂拿走绣像的会是谁呢？他为何要自己去查两个毫不相关的人？

沉思移时，全无半点头绪。

＂嘿嘿，你想要我查人，我偏偏啥也不做，且看你会怎样！”

他既打定了以静制动，逼对方现身的主意，便吩咐人更衣，备马，径直出门去大将军府见大哥贺崇去了。

待到了大将军府一问，贺崇并不在府中，说是一早便到御史台旁听审案去了。莫小丰不想掺和到诸勋贵的案子当中，忽然想起安置到柳十三娘处的韩贞，顾早等人，遂拔转马头，带着陈山提赶往了北城戚里。

刚刚走了没几步远，陈山提手指莫小丰握着的马缰绳，叫道：＂大都督，这缰绳上怎么系了条红绫子？＂

莫小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果真见缰绳的另一端飘着条鲜红的绫子，甚是醒目。

他心中暗吃了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从容收紧缰绳，解下红绫子，拿在手中观看。

红绫子的一面墨痕淋漓地写着几个字：程是雪隼的人！

他猛然回头，目光如炬地扫向大将军府门外，但见除了持戟肃立的两列军士之外，并没有一个人影！

＂陈山提，方才看到有人接近青骢马了吗？＂莫小丰大惊之余，厉声问道。

陈山提并不知红绫子上面写的有字，茫然摇头道：＂没有啊。大都督，出了什么事？＂

＂不去戚里了，回衙去！＂莫小丰一抖马缰，率先向司州牧廨奔去。